言焕被这一幕恶心得打了个寒颤，他向后看去，什么都没有。

而戚莫此时再次按下快门，这时照片里的他仿佛跟身后那老婆婆亲上了似的。

“…莫哥，我求你别拍了，”言焕也顾不上害怕了，恶心大过了所有，至少知道了自己身边的鬼是个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性的老人，总比未知的好，“要不你们也都拍拍吧，说不定你们身上也附了鬼呢？”

“我先来我先来！”林晴慈是个喜欢拍照记录的女孩子，手机相册里的照片都占了一个G，一听要拍照，首当其冲地举起手来。

戚莫点头应下，随后把相机丢给身后的舟逸:“你来。”

舟逸猝不及防地接住，有些发笑:“小期末，你怎么直接丢给我了，不是你要拍的吗。”

“拍不拍？”

舟逸只能顺从，话语里带着笑意:“我拍我拍，都听你的。”

他给剩下的人都拍了一遍，还不忘给自己自拍，都没有发现鬼。

“来来来，小期末，就剩你没拍了，”舟逸揽住戚莫的肩膀，打算来个合照，“看镜头，笑一个嘛。”

戚莫只冷冷地抬眼扫了眼镜头，舟逸则趁这个时候按下了快门。

照片刚洗出来舟逸就拿起来甩了甩，正准备看着照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顿住，他看了看戚莫，又看了看前方的森艾，接着“咔嚓”一声给戚莫单独拍了一张。

相片出来后印证他的猜想，舟逸收起笑容，将两张照片递到戚莫跟前:“小期末，你看一下。”

戚莫低头看了一下，微微皱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来，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只见森艾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她甚至还抬起头对着镜头咧起嘴角，几乎要咧到后耳根。

戚莫神色如常，抬起头问舟逸:“看不到？”

“嗯，”舟逸轻声应道，语气有着些许低落“明明之前还能看见的，出了木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戚莫:“应该是系统的限制，不然阴阳眼什么的太作弊了。”

他于心不忍，本想再安慰舟逸几句，却见对方上一秒还有点难过的样子，下一秒就看戏似的看着他，完全不见刚才的失落:“小期末，关心我啊？”

戚莫:“……”

戚莫转头就走，其他人见他动身也跟上，舟逸“哎”了几声想搭话，谁知戚莫越走越快，他只好放弃。

森第和森艾有时候像真正的孩子一样，有的时候又像个被操纵的木偶。

就比如刚才他们发现异常停留下来的时候，森第就拉着森艾静静地在前方等待，没有催促没有说任何话，直到戚莫动身的时候两人才跟得到指令一样继续往前走。

不难看出，他们发现这些线索应该都是系统安排的。

戚莫边走边思考，按照剧情，跟在言焕身后的应该就是兄妹俩的外婆，外婆去世了所以会变作灵魂附身到第一个见到自己的活人身上。

那森艾为什么会跟着他，剧情里明明没有说森艾……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玩家们观看的仅仅是游戏背景，并不是完整的游戏剧情，系统透露出来的应该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剧情还需要靠他们自己去推理出完整的故事线。

想到这，戚莫抬头看了看在最前面带路的两个孩子，似乎从最开始，森艾就一直在随着森第的指令走，从最开始的躲猫猫，再到现在的带头，她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哥哥。

就在这时，舟逸再次锲而不舍地凑过来:“小期末，你看那个森艾，走路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戚莫闻言看去，森艾一直被森第牵着走，走起路来似乎不太自然，就像是生锈的关节一样，生硬又别扭。

他想了想，已经大概捋清了思路，只剩下验证了。

那么，就看看所谓的剧情，接下来会怎么走。

…

众人被带领着来到林子深处，森第剥开面前的层层树叶，里面有一个宽敞的空地，还有一个小巧的树屋，空地中央是没燃尽的篝火。

他告诉众人，这个是他与森艾的秘密基地，他们的生日会将在这里举办。

言焕已经有些等不及:“什么时候开始？”

毕竟系统说了，只要完成了生日会他们任务就结束了。

“客人别心急呀，”森第绽开笑容，“我们还没有蛋糕呢，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

“接下来，就麻烦客人们陪我玩个游戏，选出‘蛋糕’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森第接着说道:“客人们应该都知道丢手绢吧，我们就玩这个，不过我的规则有些许不一样。”

“客人们围着篝火成一个圈，我负责当‘鬼’，也就是丢手绢的人，在我丢给其中一个客人的时候，我的妹妹就会开始数数，如果在三十秒内被我丢了手绢的客人没有反应过来，那么他就会成为‘蛋糕’。”

“要是反应过来了，并且在两圈内抓到了我，那么我视为客人们游戏胜利，蛋糕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没有，那客人就会成为下一个鬼，还是由我妹妹报数，失败的鬼将成为我们的‘蛋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再傻也懂了，森第所谓的蛋糕，就是他们自己人里其中的一个。

林晴慈吓得捂住了嘴:“这…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啊？！”

林梵表情凝重，试图安慰:“没事，我们可以一直选森第当鬼，或许有一丝生机。”

森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客人们想一直选我当鬼也是可以的，不过呢，要是客人被我追上，可是要直接成为‘蛋糕’的哦。”

他的话相当于把所有的路堵死，只能让他们牺牲同伴，毕竟与森第对抗成功的几率太小，也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冒险。

“那，可以不参加吗？”言焕举起手，声音弱弱的。

“当然可以啊，”森第继续笑道，“那么就说明客人你要主动当蛋糕了。”

言焕听后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参加。”

森第看到言焕惊恐的表情就觉得有趣，“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木屋下面的那堆白骨:

“那些，可都是之前的‘蛋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