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的所有物
江奕辞吃了个闭门羹,脸上戾气更重,咬着牙就想闯进去,却被周月梅拉住。
“客人来了,你不去陪着像什么话?”
她看一眼紧闭的厨房门,表情戏谑的拉着儿子走向客厅。
算这小贱人识相。
江奕辞紧抿着唇,拳头上的青筋狰狞。
她这是干嘛,吃醋?
她有什么资格吃醋,居然还敢跟他对着干?!
男人俊逸的脸寸寸冷下来,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目光死死锁在那紧闭的厨房门上,戾气几乎掩盖不住。
客厅气氛尴尬,到了晚餐时间,乐瑶才和仆人一道准备好菜肴走到餐厅。
她原本要像往常一样,上了菜就回到仆人房等着随便吃点残羹剩饭,一只修长的大手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怀中。
乐瑶的眸子一阵猛颤,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万分惊疑的看着江奕辞,纤细的手想伸出去推开他,却觉得浑身僵得动弹不得。
他要做什么?
“你是江家以后的女主人,有客人来参加晚宴,你怎么能离场?”
江奕辞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随手将神色呆滞的乐瑶推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就自顾自的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乐瑶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他坐在灯光下,一举一动都带着浸淫于上流社会的的贵气,而她似乎永远都和所谓的上流社会格格不入。
周月梅似乎是没想到儿子会让乐瑶坐下来,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太好看,但看见一旁噙着笑意表情温婉的赵菲儿,愣是把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咽了下去。
她心里是想把这赵家丫头配给儿子的,如果让赵菲儿看了笑话……
赵菲儿适时打了个圆场,笑意晏晏道:“辞哥哥和嫂子感情真好。”
江奕辞头都没抬,只不置可否般嗯了一声,而乐瑶尴尬的看她一眼,抿着唇笑了笑,却没什么温度。
赵菲儿见状,唇角仍是甜美的弧度,眼中的寒意却像是要将乐瑶刺穿。
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嫁给江奕辞?!
不过就是一个臭哑巴,哪怕是乐家那个乐安雅,都是配不上江奕辞的,她凭什么!
赵菲儿从小和江奕辞一起长大,两家也是家世相当,从小她就对俊美好看的江奕辞很是喜欢,如果不是几年前江家出事,家里不准她嫁给江奕辞,怎么可能让这个小贱人抢了风头!
看江奕辞对她的态度,也绝不可能是他喜欢上了这哑巴……
她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将这个男人抢回来!向所有人证明,只有她才配做江家的少夫人!
夫妻俩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桌上只有周月梅和赵菲儿相谈甚欢,时不时拉着江奕辞聊上两句,落在乐瑶眼中,便显得她更加多余。
她心里的酸意越发浓重,只尴尬得恨不能马上离场,周月梅忽然哼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碗递过去,皮笑肉不笑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也不说帮客人盛汤?”
江奕辞看了一眼,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乐瑶低眉顺眼的接过碗走进厨房,帮赵菲儿盛了一碗汤,那滚烫的汤送到赵菲儿面前时,赵菲儿却用手却接,而后“哎呀”一声,将整碗冒着烟的热汤洒在乐瑶腿上。
那白嫩的腿顿时红了一片。
“嫂子对不起,这汤太烫了我没接住。”
赵菲儿一脸歉疚的看着乐瑶:“我真是冒冒失失,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
江奕辞抬头,掩去眸底那一丝淡淡冷意开口:“你下去吧。”
乐瑶只觉得腿疼得几乎站不住,手撑着桌面看向他,自然知道他说的这个“你”指得是自己。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忍着疼离开了餐厅,转过身时,眼泪才悄然涌了出来。
痛感似乎从腿一路升到胸口,那些平日被她强逼回去的泪滴滴答答的砸落在松软的地毯上,转瞬便消失不见。
没有人关注到她的表情,仆人们都在餐厅里精心服侍着尊贵的客人,那三个衣着华贵举止得体的人正在用餐,不时交谈几句。
穿着西装的男人时不时抬头注视着坐在他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表情专注,乐瑶的视线却逐渐被泪水模糊,看不起他的表情。
多般配的一对呢。
她原本就很多余,她是他不想娶的人,是他厌恶的人,对于这种漠视和厌恶原本就习以为常了,可是当表面的和平彻底袒露在外人面前……
乐瑶咬着唇慢慢转身,走向漆黑的佣人房走廊。
假如赵菲儿嫁给江奕辞,对于她来说不也是解脱么?哪里有什么不好?
回到房间将身上那狼藉的汤汁洗净,她才发现自己腿上红了一大片。
乐瑶轻轻擦干净身上的水,在抽屉里翻找烫伤的药膏,房门却忽然被推开。
男人立在门外,颀长的身影在狭隘的佣人房走道上显得很有些突兀,那张俊美的脸淡漠无温,直直看着她大腿上那一团红痕,英挺的眉一蹙。
他大踏步走上前,抬手捏住她莹白柔软的小腿,一股沐浴露的香气涌进鼻尖,骤然让他失神。
乐瑶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胸,缩到床边想逃开男人的遏制。
江奕辞这个时候来找她,除了想做那事……还能是什么呢?
她只觉得靠近他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躲什么?”
男人的眉紧紧拧起,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正对上她防备抵触的眸。
“不想我碰你?”
他难得领会了她的意思,眼中的寒意却更深了些——
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真要反了天?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她伤得怎么样,不论怎么说,他的人他能欺负,别人碰了,他也是要找回来的,没想到她先前对他爱答不理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抵触他?!
乐瑶低着头,默认般又往后缩缩,无声开口。
[你不是也很嫌弃我么?]
男人身上骤然爆发出一阵冷意。
他没读懂她想说的话,心里却觉得这个向来对她千依百顺的女人,似乎正在逐渐脱离掌控。
她怎么敢?不管她多么上不得台面,多么令他厌恶,她也是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