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唯的指责,我无话可说,不光是因为我的理亏,更因为实在不想与他再费唇舌。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我爸。简单收拾了一点换洗衣裳,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原本温暖、充满温情的地方。
但同时,内心的不甘也在不断地放大。
明明是张唯有错在先,如果我告他婚内出轨加诈骗,肯定能胜诉!结果,就这么被钟麒凯那个白痴给搅黄了!
站在路边好长时间,始终没有等到去医院的那路公交车。
正在这时,一辆骚红色的卡宴停在我的面前,将我吓了一跳。正想骂人,却发现驾驶座上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人渣!待看清来人后,我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暗骂一声。
“妞儿,上车。”他轻佻的冲我吹口哨。
我感到一阵恶寒。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没想到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了我!加上他的车实在分外醒目,一时间站台上的人全部都向我行“注目礼”。
真是丢脸!我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不就是约过一次吗?怎么这么穷追猛打的?
我继续在风中沉默着,他却好像不明白我故意不理他似的,直接下了车朝我走过来。他刚刚一下车,我便听到了旁边两个花痴小妹的惊呼:“太帅了吧!”
“听不见我叫你?真听不见还是装听不见?刚才还在床上叫得那么欢,这会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他旁若无人的说着,好像在说吃饭这样平常的事情。
周围的人在一瞬间都炸开了锅。我顿时无地自容。这男人怎么什么都敢说?
“去哪里,我送你。”他似乎对他造成的效应非常满意。
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还是没有接话。要是我没忍住搭了腔,不就证明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这些路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我呢!
但是耳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却让我觉得有点动摇。因为他那辆招摇的卡宴将公交车停的位置给占了,后面来的车没法开进来,司机一个劲儿地按着喇叭。
“你要是再不上车,可就引起交通堵塞了,想好了没?”他冲我一挑眉毛。
我也感受到了周围等车路人的眼神机关枪。
沉思了一秒钟,我还是妥协了。
他坐在驾驶位上,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接着踩下了油门。
车发动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人群里好像有人在说:“那个人不是钟麒凯吗?他好像前几天才从拘留所里面出来!”
这话飘进我的耳朵里,心猛地漏跳一拍。进过局子!他究竟是什么人?
紧张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转过头来看我:“怎么样?是不是东窗事发,大晚上的被老公扫地出门了?”
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我顿时火起:“钟麒凯!你也太过分了吧?谁允许你动我手机的?人渣!”
“你要是再敢对我出言不逊,老子就把你扔在这里!”虽然他的用词非常激烈,但语气却冷得可怕。
我气得浑身发抖:“扔就扔!谁怕谁!你停车!”
“吱”的一声,他一个急刹,车就这么大喇喇地停在路中央,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辆:“滚。”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后面的车辆死命地按着喇叭,我的耳膜被着尖利的声音震得有点痛。
他却不为所动,双目凌厉地直视着我。
我负气地下了车,正要转身离去,一只手机砸到我的背上,那是我的手机。
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开着车绝尘而去。
好在,这里里我爸所在的医院并不远,我拖着行李箱快步朝医院走去。
15分钟后,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口。
我爸现在还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那些追债的人下手太狠了,竟然将他的一根肋骨都打断了!
见我来看他,他神色慌张地示意我赶紧离开这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病房里走进来一个医护人员。
“你是乔军的女儿吧?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医药费已经欠下了好几千,希望你能尽快缴清,不然,我们无法继续为病人治疗。”
听着她冰冷的语气,我顿时心凉,但仍然只能好言好语地求她:“是是是,我会尽快筹钱交齐医疗费的,你们能不能不要断药……”
“你们已经欠了很多了,这个疗程只到明天结束,如果再不交钱,我们只能中断治疗。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什么天使基金会!”
看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悲从中来。爸爸躺在床上,也老泪纵横。
“爸,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抹了一把眼泪,强挤出笑容对他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却铃声大作,屏幕上没有显示来电信息,我立刻反应过来,是高利贷的人打来的!
我不敢接电话,直接关了机。
但身体却控住不住地颤抖着。
爸爸也察觉出了我的不妥,拉着我的手说他现在没问题了,只要在家里好好养伤就行,让我给他办理出院手续。
我摇摇头,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说完,我立刻起身离去。因为不敢再看他。
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我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先弄到钱,爸爸的治疗绝对不能断!可问题在于,我上哪里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