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苏和尬笑着上了副驾驶，双手绞在一起不安地画着圈圈，也没心情欣赏左琛的车有多么的豪华。

“想去和锦实习？”

“是……”

“和锦不错，赵巍人也不错。”左琛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开动了这辆黑色的宾利，“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打算换实习，是对义杰不满意？”

“没……没有。”苏和低着头，“义杰是刑辩领域最好的律所，律所环境也很好，硬件软件都不错……”

“既然不是对义杰不满意……”左琛忽然猛地踩了一下刹车，“那就是对我不满意了？”

“哎呦！”苏和的头猛地撞上了车窗，他嗔怪地看了左琛一眼。

“哦，红灯。”左琛随口解释了一句，嘴角却微微勾起。

“也没有对您不满意……”苏和咬了咬牙，决定破罐子破摔，“就是没把握在您手底下留下来。从来没有Omega实习生在您手底下拿到过留用offer。，所以……”

“所以业内都说我是直A癌晚期，性别歧视严重？”

“嗯。”苏和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您这次为什么招了我这个Omega做实习生，但是我是真的没觉得我能留用。”

“那你来义杰这一个月，我有做过什么针对你或者说针对Omega的事情吗？”

苏和声音一顿，含含糊糊地说：“那……那倒是也没有，但是……”

“我确实很少招Omega实习生，也从来没有留用过Omega，但那不是因为我性别歧视，而是那些Omega的表现确实不如Alpha。苏和，你们法学院有多少Omega，又有多少Alpha？”

“十几个Omega，七十多个Alpha。”苏和随口回答了一句。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律师行业就是更适合Alpha，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留Omega的原因。苏和，我开的是律所不是慈善机构，我追求的是效益，我没时间搞什么性别歧视。”

一双狐狸眼里投出了迷茫与不可置信：“可是和锦就会……”

“就会留出20%的职位专门给Omega？”左琛冷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去打听打听那些Omega律师一年能接到多少案子，年薪是多少，又有几个人能成为高级律师、资深律师甚至是合伙人？”

“我……”

左琛轻哼一声：“与其打着所谓的性别平等把Omega诓进来再闲置在一边，我宁愿从一开始就告诉那些Omega他们不适合律师行业，让他们早一点找到适合自己的岗位。”

左琛把车停在了J大大学门口，苏和沉默地下了车，左琛忽然摇开车窗：“苏和。”

苏和愕然回头。

“你和我见过的Omega都不一样，你是有天赋的。你要去和锦我不拦着你，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慎重选择。”

宾利呼啸而去，留下苏和一个人风中凌乱。

苏和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他该不该相信左琛？

义杰，和锦，他又该怎么选？

“嘿苏和，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傍上了个这么有钱的Alpha？”

苏和被吓了一跳：“樊子铭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什么我傍上的Alpha啊，那是我律所老板。”

樊子铭是苏和的大学室友，跟苏和关系最好。

“就是那个直A癌？”樊子铭揽着苏和的肩和他一块往Omega寝室走，“他居然会送你回来，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瞎说。”

“哎对了，你和锦面试的咋样？”樊子铭就在和锦里实习，这个面试机会还是樊子铭帮苏和介绍的呢。

“别提了。”苏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了，你房子找的怎么样？”

“已经找到了，等周末带你去看看，两居室，离地铁站老近了，往北做三站就是和锦，往南坐两站就是义杰，一个月才七千多块钱。”

“不错，等咱们毕业了就搬过去吧。”

……

当天晚上，苏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左琛的话在他脑子里不停地回放。

有天赋，真的是有天赋吗？

成为刑辩律师是苏和从小的执念，为了这个目标他努力了十几年，可左琛是第一个说他有天赋的人。这几乎就等同于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留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苏和突然觉得左琛这个人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暂时放下那些偏见，再在义杰呆两个月。

苏和深吸了一口气，给和锦的HR发了邮件，拒绝了和锦的实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