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离关押的第二天，我见到了秦坤的新娘，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周周，真的是你啊。”姑娘跟我在审讯室相对而坐，脸上难掩喜色。

喜？来这个地方还有人会感到欢喜？

“你是？”我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的人，脑海里极力搜索，愣是没想起来她是谁。

“我们高中是同学啊！那个时候……”面前的人说着说着，倾身凑到我耳边，“我是顾晓啊，你不会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辍学的吧？”

顾晓啊！

我记得！怎么会忘呢？死都不会忘！

当初念高中的时候，我不幸跟她一个学校，她仗着家世好，经常聚集一群纨绔欺辱其他同学，我是被他们欺负的最狠的一个。

我闻言，眯着眼向后靠了靠，打量面前人的脸，扯动干裂的唇角，“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啊！我整容了，是不是很漂亮？”顾晓红唇潋潋，收回身子，“周周，你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又蠢又让人厌恶！”

顾晓话落，见我不作声，洋洋得意，“我至今还记得当初被同学们按在下水道的样子，全身都散发着恶臭，啧啧啧，你那会儿要是识相点，懂得摇尾乞怜，也不会被迫辍学，都是拿学校贫困补助金的人，一天到晚却还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

我沉默，拷着的双手在桌下十指交叉扣紧，隐忍。

我昨天已经被警告处分了，再犯错，是会延迟出狱的，我还有半年就能脱离这个地方，我得忍！有任何仇恨，我都得出去报，不是吗？

瞧着我一直沉默，顾晓脸上笑意收起，揶揄着调调，“你入狱说来也是我的责任，当初我不过就是跟秦坤开玩笑，说不喜欢胆小的男人，谁知，他为了在我面前表现自己，居然去偷教授的科研成果，

哦，对了，他卖科研成果也是我怂恿的，东窗事发后我还挺害怕的，但秦坤告诉我没关系，有个又蠢又笨的女人会帮他顶罪，周周，谢谢你啊！帮我们家秦坤顶罪！”

顾晓话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我看了会儿，似乎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戏谑，“像你这种人，从出生就注定是低等人，一辈子也只能活在阴沟里，妄图想改变命运，那就是自不量力。”

我抿唇，咬碎了牙槽，感觉胸腔里一股血腥味冲向嗓子眼。

终于瞧见我脸上有一丝松动，顾晓漾笑起身，踩着脚下的小羊皮高跟鞋往门外走，即将跨出门时，收住脚，冲着我嘲弄的笑，“周周，我好像是你的克星呢！每次只要我出现，你就会格外倒霉。”

“是啊！”我忽地一笑，桌下的相握的手发出骨节摩擦的声音。

闻声，顾晓脸上笑容越发加深，“不如你求求我？我或许一高兴，会让你在狱中接下来的半年过的舒坦些。”

我继续笑，弯唇，“不必了，我皮贱，过不了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