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看了看抓住我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正盯着我胳膊上的血鱼图案,神情特别的凝重。
这血鱼图案来得怪异,但这老头一开口就说我命不久矣,我觉得有点扯,他不会见到每一个有纹身的人都这么说吧?
正好徐凤的保镖取车票回来,我着急回家,和颜悦色的对老人说道:“老爷爷,我没工夫和你扯,你找别的冤大头吧。”
老人愣了一下,见我要走,竟然追上来递给我一张名片,“小伙子,把我的号码留着,你会来找我老人家的。”
见老人如此笃定,我想了想还是把名片留下,毕竟我胳膊上的血鱼,确实很诡异。
我是中午到家的,烈阳当空,而我到我家院子的时候,却感觉特别的阴冷,我一眼看到院子里愁眉苦脸的爷爷。
听到脚步声,爷爷瞪了我一眼,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去哪儿也不招呼一声,你爸这都要见阎王了,你要是出了点事,你让爷爷如何面对陈家列祖列宗!”
“爷爷,我去给老爸找药了,十年纯阳黑狗血找到了!”
我见爷爷生气,赶紧献宝似的拿出纯阳黑狗血送到爷爷面前。
爷爷顿时从摇椅上翻落在地,但他马上爬起来,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血包,颤声道:“真是十年纯阳黑狗血?”
从没见过爷爷这么激动,我有些小骄傲,不过看到蒸桶里我爸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赶紧说道:“爷爷,赶紧救我爸吧。”
爷爷忙不迭的点头,有了十年级纯阳黑狗血,我爸的气色很快恢复了。
之后爷爷问我咋弄到的,我把城里的事简单的讲述了一变,听得爷爷有时脸色一变,有时一拍大腿说:“我孙子有出息,没给陈家丢脸。”
老爸渐渐好起来,我却发现心口隔三差五的一阵剧痛,力量也在一天天的减弱。
这时我想到车站遇到的那个老人说的话,于是打算去找老头。
但血鱼图案这事,我没敢告诉老爸和爷爷,我给他们说我要去上学了,老爸这次还特意多给了我一千块钱当奖励。
我坐车到了城里,直接打了那个老头的电话,不一会儿老头接通就问:“谁呀?”
“老爷爷,我是上次车站你留电话的小伙,胳膊上有血鱼图案那个,你现在忙吗?”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讨好地道。
“呵呵,是你啊,不把老头子当骗子了啊?”老人的语气充满戏谑。
“我可没把老爷爷当骗子过,只是那天行程匆忙要拿药回去治我爸,所以没法和老爷爷你细谈。”我恬不知耻地说。
老人似乎被逗开心了,便说:“我在火车站门口,你来找我吧。”
我赶紧放下电话,火车站距离客车站不远,半个时辰我来到客车站,远远的就看到老头,他身边还有一个清秀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淡青色牛仔,上身穿一件卡通半袖,大概十五六的样子。
我小跑过去,鞠躬道:“老爷爷,救命啊。”
“救你可以,但是我要一百万。”老人笑眯眯地道。
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老家伙绝对是狮子大张口啊,一百万?
我抹了抹兜里,全身加起来就两千块不到,“老爷爷,一百万没有,两千块还能勉强凑齐。”
“两千块?连买治你的药都不够。”老头嫌弃地撇撇嘴。
我无奈苦笑,“老爷爷,你要怎么才能救我,我想你也能看得出来,我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也是我敢讨价还价的原因,这老人既然有本事,应该也看得出我是个穷人,而他依然要我找他,说明不会见死不救。
“你倒是不傻,我和我孙女有点饿了,你先请我们吃饭吧。”老头说道。
我连忙答应,和他们在火车站对面一家小饭馆叫了几个小菜,过程中我也得知老人姓葛。
吃完饭,葛老头又带着我去了商场,还要我出钱买衣服给他孙女,好在老家伙知道我钱不多,所以花下来才七百多。
之后回到他们租住的地方,葛老头让葛婉儿去换衣服,留下我和他在客厅里。
阁老头这时才说道:“小陈,要我救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葛爷爷请说。”我连忙点头。
葛老头道:“我要你帮我照顾婉儿,她还小,我要你照顾她一直到她有能力活下去。”
顿了顿,葛老头又说:“如果以后你们彼此喜欢,你也可以娶她。”
这似乎是一本万利的卖买!
我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葛老头,之前他还要一百万,怎么这一转眼,连孙女都要送给我了?
“好,我答应。”但不管如何,只要葛老头能治好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解决。
葛老头忽然眼神凌厉起来,像一把刀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你记住,若是你办不到,老子死了也会化成厉鬼要你小命!”
我直接被吓了一跳,葛老头这时候的眼神太可怕了,比那天上徐凤身的刘柴还要可怕。
葛婉儿换了新衣服出来,兴高采烈的问道:“爷爷,我穿这身衣服漂亮吗?”
葛老头说漂亮,这世上就没有比我孙女漂亮的,葛婉儿嗔怪的撒娇一声,但看她喜滋滋的样子,显然很受用。
“婉儿,若是爷爷不在了,以后走到哪儿你都跟着陈松。”忽然葛老头说道。
葛婉儿看了我一眼,便是跑过去保住葛老头的胳膊摇头说,“不,婉儿要跟着爷爷,爷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傻丫头。”葛老头溺爱的揉了揉葛婉儿。
随后,葛老头把葛婉儿支走,他对我说道:“想要解决你身上的那东西,需要好几样罕见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也没有。”
“那你怎么救我?”我差点爆粗口,闹了半天,葛老头确实会救我,却没有救我的东西。
葛老头道:“你别急,我自然有法子延缓那东西吞噬你生命的速度,至于最后能不能活命,只能看你自已。”
我很郁闷,但为了小命,我就问葛老头需要什么,我想只要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实在没法子可以找徐凤帮一帮了。
葛老头给我说了几件东西,末了他说:“还有最后一味主药我会告诉婉儿,等你实现诺言她才会告诉你。”
我无奈,只得让葛老头帮我缓解血鱼吞生命的速度。
葛老头在我身上画了很多符,这些符最后都汇聚向胳膊上的血鱼。
我感觉胳膊那里火烧一样的剧痛,很快那条几乎要活过来的血鱼竟然淡化了许多。
做完这些葛老头累得脸色苍白。
我问他有没有事,葛老头摆了摆手,再次叮嘱,“陈松,希望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说完葛老头回屋休息了。
晚上葛婉儿回来,葛老头还没出来,她对我笑了笑,便是回房去了。
直到第二天葛老头也没出来,葛婉儿做好饭之后去敲门,却没回应。
见她着急,我也怕葛老头出事,因为昨天葛老头帮我画过符后,我昨晚就没感到心口痛,说明这老头还是有真本事的。
当我撞开门后,发现葛老头死在床上,身体早已僵硬,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