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耽美纯爱 每天都在拆散师弟和他道侣的路上

第八章 醉酒

  

一路上平安无事,到了暂时租住的宅院里,白束纯却突然撒了酒疯,直直盯着院子里的某个方向,停下来不动了。

闻风轻声哄他:“师兄,厢房在前面,乖,来跟着我走。”

白束纯默默地摇了摇头,踏出一步,朝着他先前盯着的石桌走去,闻风只好顺着他走到石桌边,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束纯坐下来,抬头看着闻风:“以前在百兰峰上,小凤儿一直在这里等我回去。”

闻风愣了一下,白束纯因为喝了酒,眼睛是红的,眼皮是红的,那张脸也是难得柔软地懵懂,他仰着脸看闻风,一向端庄自持的脸上带着有些天真的笑。

似乎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便抬起手,将手肘搭在桌面上,支着脸,歪了歪头,开始牢牢盯着闻风,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闻风只觉得眼前的师兄十分可爱,他呼吸有些急促,应道:“师兄,我就是闻风。”

“你是谁?”白束纯问,他弯着嘴角,一双平日里掩在浓密眼睫和冷静情绪中的眼睛里如今好像笼罩着雾气,有些湿漉漉的,清楚的映在闻风眼里。

“我是闻风,你的师弟。”闻风说。

白束纯对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满意,他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有些委屈:“我好久没见闻风了,我想小凤儿。”

闻风看着眼前醉酒的师兄,心里有些酸涩:“我是小凤儿……,永远陪着师兄的小凤儿。”

“小凤儿,长得好高,下山前还矮我半个头,现在比师兄还高了。”白束纯慢慢站起身来比划两人的身高,突然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闻风睁大眼,还没弄清楚自己在那一刻想了些什么,身体便自发前倾,一把揽住了那人的腰把人往回带。

白束纯的下巴顺势靠在闻风肩上,因醉酒有些升温的脸也贴在闻风一侧脖颈上。

闻风只觉揽住师兄的那只手臂好像在发烫,脖子以上也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他终于有了些寻常少年面对心上人的亲近时迟来的羞赧。

白束纯脸上的颜色好像也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给了他,闻风先是耳垂变红,而后这点红又向上攀爬到脸上。

但他依旧不舍得放开面前的人,也不愿意失去此刻怀里滚烫的温度。

他贪恋所有关于师兄的亲近,尤其是这样一个好不容易才能偷得的算得上亲密的拥抱。

两个红着脸的人就这样相拥着站在冬日的夜幕下,像一幅静止的人物画。

“小凤儿……,小凤儿……,你也长大了。”白束纯好像从之前的昏沉中回过一丝神来,把脸抬起来,又直勾勾地盯着闻风。

只这么一句不甚清醒的话,闻风却突然感觉到了眼前人的情绪,心中那点绮思也如退潮之水,飞快消散下去。

他抬起手,将方才白束纯动作间黏在脸侧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

他知道自云陵仙君失踪后,师兄对身边人就格外敏感,于是他那时经常找理由同师兄闹脾气。

既让师兄知道他还没有长大,绝不会离开,也让师兄觉得身边还有人需要他照顾。

但喜欢上师兄后,闻风知道,太初山上那个被白束纯从小叫到大的小凤儿,绝不会有让他的师兄同样喜欢上他的机会。

他卑劣地利用了师兄的感情,下山几年不归,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保护师兄,也为了让师兄意识到,总有一天“小凤儿”也会离开他。

当师兄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是一个以得到白束纯的爱为条件,就不会再离开他的闻风。

而他的师兄永远不会对他有警惕心,只会选择相信他,在他的步步为营下和他成为道侣。

但当闻风在没雪阁见到白束纯时,却又舍不得了,尤其在见到詹蔺川时,感觉到师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只这一下,闻风便放弃了和詹蔺川谈好的条件。

在山下吃圆子时,看见师兄平静下掩着担忧问他和詹蔺川合籍的事情,闻风笑着说了实话。

于是先前所有谋划便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闻风最终只是说:“师兄,走吧,该回房了。”

白束纯似乎察觉出他的情绪低落,又往闻风面前凑了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挨上,温热地呼吸一下全扑在闻风面上。

他攥紧手,猛地后退了一步,等白束纯醒来后,今晚的记忆并不会像凡人一样有时会丢失。

他决不能在师兄还没对他有除过家人的情绪外之前就断绝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闻风心里冷静地思量着,恢复了镇静,正打算直接把师兄背进厢房时,却有一只手搭在他额前揉了两下。

醉酒之人手下没有轻重,闻风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被牵连到,被揉得散开少许。

白束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闻风,一脸无辜地瞪大眼睛,那双狭长的眼眸一下睁得有些圆溜溜的,里面全是茫然的神色。

“小凤儿”他喃喃道:“束发乱了。”

然后他突然笑起来,闻风先是怔愣,后来想起什么,也跟着笑起来。

以前在山上时,他总是羡慕师兄一头青丝如鸦羽,而自己头发却有些卷曲蓬松,往往一觉睡起来就缠在一起,他是没什么耐心梳理的,师兄总是要帮他顺许久。

现在比那时好些,但也仍不好打理。

“师兄帮小凤儿束发罢,别难过,忍不住便和师兄说。”白束纯又揉揉手边的头发,拉过闻风向前面的厅堂走去。

…………

“好……”闻风最终应道,“师兄,是这边。”

闻风给他指着路,前面拉着他的醉鬼这时候行动倒是迅速了,只是不拐弯,直直朝前走。

闻风反拉过他走,白束纯却还坚决不愿意,几步路行的磕磕绊绊,总算回到一进门就打算来的厢房之中。

闻风原以为师兄到厢房时便不记得了,毕竟某人现在一会一个想法。

但一进门他就被按坐在铜镜前,为了不让自己乱动,身后人还封了他几处关窍。

接下来一个时辰,只见雕花窗对面,坐在圆凳上的玄衣少年束起的马尾被一双莹莹如玉的手散下来,那双手在桌面寻摸了片刻,有些晕头转向地停在桌上。

铜镜里模糊映出玄衣少年笑着拿起梳子递到面前的手中的样子。

于是那双手心满意足地缩回来,慢慢梳理着面前的长发,过了许久又缓慢地放下梳子,将缠在指尖的发整整齐齐束起来。

手的主人自觉完成了今日的所有事情,便向不远处的床铺走去,脱下靴子,合衣躺上去,安安静静地闭上眼。

闻风又在原地坐了片刻,才解开身上禁锢,他站起身走到床前,蹲下身看了片刻已然熟睡的人,转身离开了屋子。

此后一夜,相隔咫尺,一人醉酒深眠,一人辗转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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