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夜里敲响父亲的书房。
“父亲,我带了些吃食夜里寒冷吃些东西暖暖胃。”李行将食盒放在小桌上。
“我瞧着你在昌儿的房里神情就不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知子莫若父,李将军觉得这件事情绝不是明面上的简单。
李行只好将这件事情的前后起因全都说了一遍,连舒锦箫前几日来李府说府里有不详的邪物都交代了出来。
李将军怒拍桌子:“简直就是胡闹,我待家时间不长对李昌是有愧疚之心,迁就几分没想到这孩子竟给宠的无法无天了。”
李家权力太大,将李行放入军营里已是极大的冒险如果再将李昌培养成虎将,那无疑是向皇上挑衅。所以李夫人拒绝李昌学武并且坚持养在身边,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想到给惯出了一身的公子病。
“不管事情的真假,都先把人带回来问清楚。”
“是。”李行当时虽不信舒锦箫的话,但在那之后心也是一直不安没想到所说的是真的,所以舒锦箫究竟是何人。
代喜只要闲着就急得慌,还是重新摆起了摊子旁边的大娘为了表达她的关心一把把代喜拽起胳膊拎了起来,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查看伤情。
“听说你被李家打了,可怜哦伤着哪里了让大娘看看。”
代喜胸腔被挤压着,喘不过气。
大娘叹气,更加心疼:“瞧把孩子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代喜有苦说不出,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希望大娘把手松开实在是疼的厉害。
原本是没伤,现在的两只胳膊被掐的青紫回家的时候碗筷差点拿不起来,舒锦箫以为他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代喜又解释了好半天。
舒锦箫很认真打量他:“且不说你是一只妖,本就应该比人类厉害些。放在人类里你也是一名男子怎能被一老妇人欺负至如此。”
“你你你······”代喜被突然的羞辱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平常若是无事,就多做些锻炼没准还能长些个子。”舒锦箫很认真的为旁人着想了一次。
旁人代喜丢了碗筷躲去了墙角偷偷哭泣,大娘摧残了他的身舒锦箫又狠狠伤了他的心,鼠生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怀疑。
鼠类即使成长成人也是身形瘦小,这和他们本体相关。大多数的鼠类幻化成人大都是样貌普通甚至是有些丑陋,要说起来代喜虽然瘦小五官却不差外加皮肤白皙只是平时穿的破烂,不惹人注意。
代喜羞愤难当,想不到舒锦箫竟然如此刻薄的挤兑自己,想找根绳子上吊的心都有了。
宴会一事后,主城不知从哪里传出闹鬼的传闻越传越真,说是冤屈死去的鬼魂专爱附身孩童身上,所以学堂有一半的学生都是告病假休息在家,来上学也是家里大人专门送来下午早早接回去,一直帮学生代抄文章的代喜生意直线下降。
“代喜啊,要是没生意就早些回家,最近的传闻里的鬼魂是要找半大的孩子,你还是小心点。”大娘的丈夫是在另一头卖猪肉的,壮实得很,今年七岁的儿子像极了父亲能吃能睡估摸着要是和代喜干架谁赢也说不准,所以一见又瘦又小的代喜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心疼。
“哎。”代喜叹口气已经在盘算以后要三天才能开一顿荤,其他时间就吃白粥配咸菜也不知道舒锦箫能不能接受。
“代喜,代喜,你家来了好些官兵,堵了门口你快回家看看。”隔壁邻居气喘吁吁跑来和代喜报信。
代喜害怕是屋里的宝藏被发现了,慌忙赶着回家发现家门口堵得人已经不见了。
“慌什么慌,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代喜满脸是汗衣领都被浸湿了,舒锦箫很是嫌弃。
代喜深呼吸了几次,才把气喘匀:“我是听说有官兵来抄家。”
“是来过,不过谁说是抄家,是李家派的人被我撵回去了。”舒锦箫不是一个善主,现在就算李昌在自己面前吐血身亡也不会抬眼皮看一下。
舒锦箫也没有说接下来该干什么,还吩咐代喜若是明天李府要是再来人中间没有李行就叫他们回去。
末了还让代喜顺便去洗一洗满身汗臭味。
代喜这些日子和舒锦箫已经待出了几分心得,看上去君子之资其实极其毒舌,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好妖不和人一般见识。
“谁啊?”大清早代喜就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就看见李府管家恭恭敬敬站在门外:“代公子好,这是将军为了赔礼道歉备了点薄礼。”
后面的下人抬出两个箱子打开是满箱的真金白银,在太阳的照射下很是晃眼。
管家看出代喜眼里的直勾勾接着说:“是我们小公子年幼脾气冲莽撞了代公子,还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吧。”
代喜心想舒锦箫肯定猜出李家高人一等习惯了,怎么会亲自出面道歉。
当初中秋节自己被推倒在地时,也没见管家有实质性的阻拦现在对自己一口一个公子叫的倒是顺口还准备拿银子贿赂。
代喜清了清嗓子,仰起头很是不屑:“如果是为了中秋节那件事就不必了,管家你说的是我一个大人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所以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请回吧。”
管家陪笑:“当初您和另一位公子来府上是老夫眼拙,希望······”
“不去,当初你们李家说了什么话,不会忘记了吧。现在拿点银子就想来打发我们,别做梦了!”代喜冷哼一声相当有骨气的把门摔上了。
李府上下没有一丝喜气,全部人脸上都挂着浓重的面色。
大夫辗转换了好几个,对李昌都没有法子安神的药吃了好几副都不见作用。
李夫人没法子请了几个寺里高僧回家祈福可惜也没用,李昌的行为越发诡异。
“还是请不动吗?”将军望着管家皱起了眉头。
管家摇了摇头。
“父亲,我还是亲自出面一趟吧,当初也是孩儿夸下的海口。”李行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拒绝李府的邀请。
将军也在沉思,权衡事情的利弊。
“不许去,我看没准就是那两人恶毒,对昌儿下了什么蛊,现在就直接派人给抓起来带回来不就了事。”李夫人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在等级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如果李行去给平民跪拜,那李家的脸面不是彻底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