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都必须顾及自己的声誉和身份,他们才没有打碎这面镜子,才依然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个家。
再说了,他们已经有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们也必须维系这个家。
这也是周黎明遇到梅琳之后很快被梅琳打动深深爱上梅琳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此,接通电话后,他只是淡淡地问了声:“有事?”
“通达刚才打电话给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通达叫刘通达,滨海市通达集团董事长,是齐丽丽的大学同学。
不过,周黎明对妻子这个高中同学很不喜欢,因为张昭才没出事之前,刘通达的那双眼只盯着大老板张昭才,整天跟在张昭才的屁股后边转,根本不把其他副市长放在眼中,就连周黎明这个常务副市长也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自从张昭才出事后,他对周黎明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不止一次向周黎明抛媚眼,献殷勤。
周黎明预感,刘通达这次一定是通过齐丽丽向自己投诚的,因此,他依然是淡淡的口吻:“我来省城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让他明天到我办公室找我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齐丽丽任何解释的机会。
挂断齐丽丽的电话后,周黎明拨通了梅琳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了梅琳细细的甜甜的声音:“黎明,在哪?”
虽然蔺胜运反复交代他,来省城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外人,但对梅琳,他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我在省城,你在干吗?”
梅琳说:“我吗……在想你!”说着便吃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蔓延开来,就像一股强大的电流,将周黎明电得心旌荡漾了起来。
仿佛间,他还感受到了那笑声里哈出的丝丝香气,是那般地醉人,那般地勾魂摄魄,荡人心魄。
梅琳的话也提醒了他,应该安排一次和梅琳的幽会了。并不是单为了梅琳,是因为他也想她。
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今天,他还要陪蔺胜运共进晚餐,共进晚餐后,很可能还要安排其他项目,比如去名都唱歌,去异国风情按摩,去人间一品骑俄罗斯大洋马。
于是,他冲着话筒道:“小琳,今天我还要陪一位朋友吃饭,不能回去了,改天我再去你那里。”
梅琳不无失望却又善解人意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梅琳的电话,周黎明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二分,离蔺胜运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八分钟,就从蒸汽缭绕的桑拿间里走了出来,冲了个热水澡,用毛巾擦尽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走出桑拿间,来到客厅里。
刚走进客厅,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这次是蔺胜运的,急忙接通了电话:“胜运,来了吗?”
公众场合,周黎明和蔺胜运都互称官职,他称呼蔺胜运蔺处长,蔺胜运则称呼他一声周市长,但私下里都直呼其名,这也足见同学之间感情的深厚和毫无隔阂。
“再过十五分钟时间到,处理点小事,晚了。”
“我已经叫了酒菜,来到后,哥俩喝两盅。”
“好啊,别忘了帮我点红烧鲍鱼汤和嫩鸡鱼翅汤。”蔺胜运念念不忘红烧鲍鱼汤和嫩鸡鱼翅汤。
“放心,早给你准备好了。”
十五分钟后,蔺胜运如约而至。
蔺胜运走进客房后,和周黎明先简单寒暄了两句,接下来直奔主题:“黎明,今天上午,省委高书记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研究了你们滨海市市长人选了。”
“结果怎样?人选确定了吗?”周黎明心里一颤,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目前还没有结果,但高书记就你们滨海市长人选的选配提出了指导性意见。”
“能说具体些吗?”
蔺胜运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周黎明不安起来。
他预感,如果没有很紧急或很重要的变化,蔺胜运不会这么急把自己叫到省城,而且搞得如此神秘,就像革命时期地下党接头似的。
鉴于如此,他迫切地想知道会议的内容,以及高书记所提出的指导性意见是什么,他边问边给蔺胜运倒了一杯泡好的铁观音。
蔺胜运接过周黎明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具体的条条杠杠还要由部里和处里进行进一步的细化,不过,有几点已经基本定下来了。”
说话间,蔺胜运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边取出一本会议记录,把自己记下来的要点照本宣科全部告诉了周黎明:“高书记的指示我们,为了工作的延续性,也为了照顾你们滨海干部的情绪,你们滨海市的市长人选就从你们滨海市有资格的人选中产生。”
听蔺胜运这么说,周黎明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但是,滨海有资格被提名为市长人选的不止他一个人,因此,他继续问道:“还有呢?”
“高书记还指示我们,这次选拔滨海市市长人选一定要加大民.主测评与推荐力度,要求参与测评、推荐的人员要更加广泛,更加具有代表性,其结果必须对干部使用起到更大作用和更有说服性,视野要更加开阔,力争使参与性、竞争性更强。也就是说,你们滨海市所有的市委常委都可以出来参与市长竞选;另外,在注重德能勤绩的基础上,把廉洁奉公提到更高的高度,坚决杜绝跑官要官买官等现象的发生,坚决杜绝带病提拔,暗箱操作,坚决杜绝前边提拔,后边就落马现象的发生……”
周黎明知道蔺胜运所说的这些对他竞选市长非常重要,甚至说有决定性作用,所以,他听得非常仔细,简直做到只字不漏,蔺胜运那边一开口,他就已经取出笔和笔记本,一边听,一边用笔把要点全部记了下来。等蔺胜运念完了,他也记得差不多了,并大致领会了其中的主要思想。不过,由于事出仓促,他还是希望蔺胜运能够解释得再明白一些,因此道:“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