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冠平郡主府。
冠平郡主皇甫婉琪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伤心不已,旁边站着不少大夫均诊断雍祥县主活不过当晚,饶是冠平郡主要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随着冠平郡主一阵恸哭声,雍祥县主当晚病逝。
冠平郡主在床前泪流了一整晚,抓着自小跟在她身边的嬷嬷的手,声音嘶哑道:“我儿还那么小,黄泉路上那么黑定然很害怕,我可怜的儿。”
嬷嬷擦拭了眼泪,安抚的轻拍冠平郡主的手背,提议找一些和县主同时去世的同龄人陪伴,这样小县主就不会害怕了。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时间想要巴结冠平郡主的人都开始忙活起来,四处打听有没有同雍祥县主同时去世的同龄人,这可是讨好冠平郡主的绝佳机会,雍祥县主是冠平郡主唯一的女儿,一向宠爱有加,若帮了此忙,少不得好处。
没多久郡守叶博兴便差人给冠平郡主传了话,他的小女也是刚夭折不久,同雍祥县主算是同龄,能够切身体会冠平郡主的悲痛之心,若冠平郡主不嫌弃就让两人做了伴。
冠平郡主听后当即就赏赐了叶博兴五百两黄金,虽没明说,但言词中暗示会在官场上帮助叶博兴更进一步,这可把叶博兴高兴坏了。
郡守夫人叶柳氏看着叶博兴喜不自收的摸着那五百两黄金,忧心道:“可我们没有女儿,更别提早夭的女儿了,现在话都已经说出去,如何送一个同雍祥县主同龄的孩子过去?”
叶博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我们没有,别人不是有吗?”
“老爷的意思是?”柳叶氏迟疑的看着叶博兴。
“区区一个孩子还能弄不来吗,再说了冠平郡主要的可是不会喘气的,到时候谁又会知道这其中缘由。”叶博兴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叶柳氏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是老爷想的周全,有了冠平郡主的提携,老爷您一定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这话听的叶博兴很是舒坦,随即吩咐道:“你暗地里问问,哪家有适龄的,尽快联系好把人给冠平郡主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叶柳氏应了一声转身交给她弟弟枊河海去办。
枊河海有一个农庄,庄里有长工不下百人,要寻一个与雍祥县主同龄的女孩应该不是难事。
柳河海听了之后,思忖须臾,便道:“我记得有个长工正好有个女儿,年方十三岁,虽比雍祥县主年长一岁,却也算年龄相当。”
“那你想个法子把人弄来,死活不论,到时候你姐夫少不得你好处。”叶柳氏吩咐道。
“好,我这就回去操办。”柳河海应了一声,随后快马加鞭返回农庄。
说起来这农庄还是叶博兴帮忙扩建起来的,不过,在柳河海的操持下越来越好,平日里叶柳氏也没少帮持,柳河海自然乐意帮叶博兴的忙,要是叶博兴再升一步,他这个小舅子不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想到这里,柳河海得意地笑了起来。
回到农庄后,柳河海马上命人把王良喊了过去,让他把女儿溪月带到农庄。
王良没立刻应下来,警惕的询问道:“不知老爷是有何吩咐,为何要带上小女?”
柳河海睨着王良高高在上道:“听说你家女儿识得字,让她过来教教我那儿子。”说着叹了一口气道:“我那逆子又把教书先生给气跑了,我想着你家女儿年纪小,说不定能合得来。”
“这恐怕不合适吧,她不过是写写玩,教不得小少爷。”王良想了想措辞回绝。
“怎么看不上,我可是给工钱的,不让她白教。”柳河海见王良不同意当即就来了火气。
王良噗通跪在地上,“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柳河海冷哼一声,“赶紧把人带过来。”
要不是叶柳氏嘱咐他不要太张扬,他何必费那么大劲把人弄到农庄来,早就带人去王良家把人弄来了。
回去的路上王良怎么想都不对劲,他早就听闻柳河海有特殊癖好喜欢年幼的女孩子,是以他很少提及溪玥,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
王良想着心事没注意撞到了农庄的一个伙计,对方手里捧着的托盘差点掉落在地,伙计气恼的凶了王良一句,“走路不长眼睛的。”
王良躬身道歉,视线扫到了对方托盘上杯子里血红一片,当即脸色变得煞白。
伙计以为王良被自己凶的害怕了,没多追究,把杯子摆好离开了。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王良快步回到家里,慌忙催促王陈氏收拾东西。
王陈氏见他神色不对劲追问,王良说了事情经过,王陈氏也吓的不轻,“那杯子里难不成是人血?”
“先不管那么多了,快收拾东西。”
溪玥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爹怎么了?”
王良没多说让她快收拾东西这就离开。
为了争取时间,离开前王良狠心放火烧了家,望着燃起来的火苗王陈氏抱紧了溪玥,安抚道:“别怕,爹娘都在。”
溪玥没说话,她向来聪慧,从爹娘的行为中猜测到出事了,一家人日夜兼程不敢休息,赶到了开城才稍作休息。
而那边柳河海左等右等不见王良,后下人禀报王良家着了火,却不见一家人踪迹,当即火冒三丈,“去追,务必要把人给我追回来。”
叶博兴那边也同样着急,他催着柳叶氏派人过来询问进展,并道冠平郡主差人询问何时把人送过去,得加快动作。
柳河海哪里敢说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人都跑了,但是想了一遍,农庄里也就王良女儿年龄合适,现在人跑了,纸包不住火,思忖一番,枊河海主动去向叶博兴告罪,并添油加醋说王良不识好歹,不仅不愿意交人还要去告发他,更是痛骂叶博兴不配为郡守。
枊河海还道,他听到王良的话当即就发了火,随后让人教训王良,不想那个王良凭着一身蛮力,不仅把他的人打了不说,还趁机跑了。
说着柳河海痛呼一声,指着嘴角的青肿,“你看,他还把我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