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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荡漾(5041字)

重新开始的恋爱 甄家有假 5163 2023-04-12 10:56

  "你告诉我,为什么挂我电话?"我噘起嘴,愤怒的表情明显易见。

  "我哪时候挂你电话?"阿庭无辜的回,虽然看不见人影和神情,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端倪来。

  "有,不要不承认,就是晓瑜打电话给我的那一天。"没错,就是他误认为我很睏的当天,未让我有时间回话,他便以我沉默的罪名道声晚安,然后将电话挂掉。

  这是事实,不是我没事找事做,硬要打电话跟他争辩的。

  如果说,我就此罢手,现在就不会是我拿手机对着阿庭辩驳了,也许会聊聊学校的事,晓瑜的事,但绝非那天的事。

  "我没有挂你电话啊,我不是跟你道晚安了吗?我想你可能很睏,让你不要担误到无谓的时间才这幺做的耶!"回嘴,理由。

  嗯,好理由,好借口。

  我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没听见。

  "我没有说我很睏,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径自挂掉电话的。"我也是,回嘴,辩驳,他有好借口,我有好理由。

  "你不想让我挂掉电话吗?"没有嘲笑,是严肃。

  "......"我怔住了,他是这幺想的吗?

  今晚,我拿起手机,看着阿庭的手机号码凝视半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终于按下了拨号键,直至听到他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时,我,愉悦涌上心头。

  好奇怪的反应,为什么我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会有愉悦?

  连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佩?又不说话?"未听见我的回答,他开口问着,好像我每次没有接他的话说下去,会令他焦急感作祟,还有一些些的冲动。

  在我听来是如此。

  "我可没这幺说。"我不太搭理的耸了耸肩。我什么时候告诉他,不想让他挂掉电话?"不要学我幻听,你不适合,做人要正直一点,不要总凭自己感觉来猜测别人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的确是这样。"他笃定的说,没有质疑,没有停顿,为什么他能这幺肯定,对于自己的感觉这幺明确,难道男人的直觉就这幺绝对?

  转了转眼珠子,不是不满,却也不是生气。

  我只是想要理清楚他的感觉和自己的感觉罢了,如果转转眼珠子能够厘清的话,我愿意去尝试。

  "感觉永远都是不对的,就算对了,也只有微乎其微的机率,你说,你的感觉......会对吗?"我想是不对的,所以他才会这幺对我说。

  我也一样,我对他的感觉也是不对的,因为不对,所以使自己的心出现了好多种情绪,负担好重,就连呼吸,都好难好辛苦。

  "你错了,我对你的感觉全是对的,所以我能知道我对你到底是存着什么感觉。"好理所当然。

  他的话,带来了震荡;他的话,带来了我心中那一块版图的动摇。

  "什么感觉?"我迷惑的问。

  既然是他自己先挑起的,他应该负责到底,把该说的话说完;把该解释完的全部和盘托出;我不要他明明有话却不说到底,反而吊人胃口,让人的心悬挂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喜欢的感觉。"

  "什么喜欢的感觉?我记得你也回答过同样的句子。"熟悉,无形地在我的耳边徘徊。

  喜欢的感觉,他回答的好笼统,回答的好简略。

  "我回答过你了,而且还解释过给你听,我不知道你那时懂不懂,也不知道你现在懂不懂,总之,你以后一定会懂。"肯定,又是肯定。

  "你确定?"

  "对。"

  难道一个人的决心,能够剩过千百事吗?阿庭的肯定,我开始心慌,他在手机里的每一句话,全都刻在我的心版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破釜沈舟。

  顿了顿,我才轻轻开口:"嗯,我等你,等你所说的喜欢的感觉,让我明白。"

  承诺,他说他要让我清楚什么是他所说的喜欢的感觉;依约,他该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某一个时刻让我明白,依约前来,实现今天的诺言。

  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肯定。

  "佩,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久没出声的阿庭,于此时,出声了,语调放柔,声音好轻好轻。

  我在这端缓缓摇头,才恍然想起他看不见,连忙细语回答:"不知道。"

  "我拿着手机跟你对话,脑海里回想着两,三年前的某一个片段,你知道是哪个片段吗?"

  我径自摇摇头,"不知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和......第一次跟你约会的时候,脑海里满满的,全都是......你。"

  一怔一怔的,我因为惊讶而哑了声,因为涌上某种感觉而润湿了眼眶。

  我不明白,好多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会这幺对我说?为什么他会这幺坦然的对我说?又为什么他会突然这幺对我说?

  感觉,不是全是错的吗?

  感觉,不是只有微乎其微的机率是对的吗?

  感觉,会不会因为是他,所以突破了界线,倾覆了原则,转而尽然的在他对我的感觉里划上圈圈,注明了他对我的感觉,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

  《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和第二次见到你的感觉相彷,我以为自此以后,感觉永远不会变。》

  我手肘顶上桌面,把玩着自己一绺头发,轻咬下唇,径自沉思在自我的思绪当中。

  阿庭说他要让我明白,他所说的那种喜欢的感觉。

  他真的会让我明白吗?

  会不会只是为了搪塞我而掰出来的理由?

  "怎么,又在想事情?"没发觉慧心已经悄悄走到我身旁,使了点劲将我顶在桌面上的手肘挥离原本位置,我惊讶的睁圆大眼,转头看她。

  "你不要害我少掉几根头发。"我哀苦的用着无辜眼神。

  如果说,当你的手正缠着头发的时候,被人使劲将手和头发分离,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是强制被迫离啰!

  "是你自己要戕害自己的头发,我只是间接凶手。"她故作一副置之度外的模样,好像我会有这种举止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和裕庭学弟不是已经恢复跟以前一样好了吗?!不,甚至更要好,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想事情?"她一脸迷惑问我。

  我轻噘嘴,脸蛋蒙上一层淡淡的忧愁和迷惘,"在想他跟我说过的事。"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在哪一天兑现?

  "他答应你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好平稳,没有昔日听到我每每说到阿庭时的那股兴奋。

  我微微点头,不疑有他地继续接下去说,"他说他以后一定会让我明白什么是他所说的喜欢。"

  "你说什么?"慧心讶异的撑大眼,摆出了还是很兴奋的表情,跟我一板一眼起来,她不是已经不感兴趣了吗?为什么反应这幺大?

  而且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不是太容易把心事泄露出来,才会惹得自己一阵阵晕眩和一股无形的无力感。

  "我已经不想再想了,我真的只想回到专一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多好,该忙的忙,该赶的赶,却还是过得很快乐。"我无奈的垂下头及肩,直到整个趴至桌面,交叠在两手上。

  专一的时光多好,虽然在那之前就已经见过阿庭两次面,但是总比现在好,没有什么除了朋友之间的异样变化,现在不同了,朋友的感觉依稀还在,另一种感觉却快将前者给抹掉,甚至消失怠尽。

  如果说,朋友的感觉不见了,那窜起的又是什么感觉?

  "佩仪,你现在过得不快乐吗?碰触到爱情会使你每况越下吗?不是的,你只是走在爱情的边缘,你还没尝到爱情的滋味,为什么就觉得不快乐?你该积极去跨越边缘,才能尝到真正甜美的爱情味道啊!"

  慧心头头是道的道理,很有说服力,我被说动了,却还是不想去管我和阿庭之间的总总。

  我等待着,他来向我说明。

  爱情?

  如慧心所说,我是不是已经伫立在爱情边缘,就等着朝向中心点一步一步迈进?

  爱,很难懂,却能让人一头栽进去。

  我是不是也被爱情这个复杂的习题卷进了漩涡里?被卷进了最深处的中央,等待着更进一步的解释,说明和分析来解救,让原本为狂风暴雨的漩涡变成风平浪静的海平面?

  "可是爱好难......好难懂,就连和他做个普通朋友烦恼也很多,那么,要是跟爱情沾上边,烦恼更会随之而来。"我淡淡的说,不带喜悦和开朗。

  "为什么要这幺想?往好的方面想不是比较好?"顿了一顿,她突然头一偏,仔细的打量我,"不拒绝裕庭学弟了?"

  她的问题好奇怪。我抬起头,眼眸对上她的,轻皱眉狐疑问:"什么不拒绝?"

  "我之前跟你说过,如果你是跟裕庭学弟谈场恋爱的话,我会举双手同意赞成,可是那时候的你,回答不出来,今天的你,不拒绝了?"她也是用着迷惑的眼神端详我,好似等着确定我的答案。

  我缓缓摇头,"这种事没有什么拒不拒绝的,爱情的一切不能随意操控,更不能只决定在举足之间,也许我现在对他的感觉没有比以前反感和讨厌,但是,忧愁和烦恼却多了很多。"

  是的,就是因为他,烦恼骤增;就是因为爱情,时时显得我好庸人自扰。

  "也许你该好好想想,他现今在你身旁是什么感觉?说不定你就能明白了。"

  我缓缓点头,慧心的提议很好,也正是我想去仔细厘清的一件事,也许现在只能这幺做,才能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生活之中,以及,我对阿庭,又是什么感觉?一个......真真正正而且确实的感觉。

  《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朋友吗?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生气然后一辈子不理我?》

  "你对我到底是存着什么感觉?"我依然不解的问。

  拿着手机,耳朵紧贴,为的只是想要更清楚地听见阿庭的回答。

  "我说过,是喜欢的感觉。"他的回答还是那么一成不变,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每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总是低沈了好几度。

  为什么我还要一直问他同一个问题?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对这件事还是很忧愁,烦恼,不管问了他几次,不管他回答了同样的句子几遍,我那颗悬挂在半空中的心,依然得不到释放。

  "喜欢有很多种,朋友间的喜欢,学姐学弟间的喜欢,好伙伴的喜欢......你答的话总那么不明不白,我,我真的不能了解。"我很沮丧也很无奈,为什么我对自己和周遭人的感觉不是强烈就是微弱,为什么就不是那么的适中?

  也许适中了,现在的我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说过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明白。"还是同一个句子。

  "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疑问,"如果你真的不讲,也许可以提示我。"我的要求再退了一步,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来的好多了。

  "提示......不在你刚才所提的那三种喜欢,是另一种。"

  是另一种?

  爱情的那种喜欢吗?

  这是我的另一个结论。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第一个想法就是爱情的喜欢,我可以不用迟疑的马上回答你,因为在阿庭所说的另一种喜欢时,我的脑中忽然闪过的就是这种喜欢。

  "你为什么不问?那一天。"我还径自静默着未开口,没想到他先出声了。

  那一天?

  "我不敢问。"他指的一定是我和他通话时突然生气那次吧!我能确定,因为那天是特别的,是我连日来不见他的开端,是我对他的感觉起头变质的日子。

  "为什么不敢问?怕我再度生气吗?"他好似诧异,不断的以问号来发问。

  "嗯。"我轻应声,深怕他会因为我对这件事不理不睬而变脸色,其实我不是将这件事置之度外,自然也不是听若无闻,真的真的纯粹害怕罢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要是你跟我姐说学长是你的男朋友的话,我真的会生气。"

  就冲着他这句话,我有些气恼的皱起眉嘟起嘴,申冤道:"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会跟晓瑜说学长是我男朋友,你也知道,我又不喜欢学长。"

  "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学长。"他的低沈嗓音回复平稳,不再那么严肃的跟我说话,反倒调皮的跟我打哈哈。

  搞什么,他在对我说谎,我对学长的感觉这幺表面这幺明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喜欢学长,为什么阿庭他这幺故意?这样充耳不闻?

  "你给我听清楚,我,不,喜,欢,学,长,非常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干脆对话筒大声吼着,表示我所说的话完全是真实而非虚假。

  这样他也就该相信我了吧!

  事实不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他在装傻,装蒜,句尾还听见他轻笑出声。

  真想回他一个白眼,可惜回了也没用,他看不见。

  "你再跟我说不知道和没听见看看,我绝对会马上提起拳头冲到你家。"下狠话,威胁。

  虽然我的话说得这幺满,可是,天也晓得我这种个性怎么可能真的冒冒失失地于此时此刻闯进别人家里,更何况,晓瑜和晓瑜的爸妈是无辜的。

  "提起拳头冲到我家干嘛?"他一点也不惧怕我的威胁,反而打趣的问我。

  "呃......"做什么?我这人能跟别人打架吗?我想是不行吧,说太快不小心把狠话变成大话,难怪他一点也不怕,"我是要去跟你借沙包练拳头的啦!"胡乱掰了个借口,还真是难堪,为什么我连找个理由都无法让人信任而走下台阶呢?

  我持续傻笑着,知道这个理由不好,所以呢,笑,继续......傻笑。

  "我家没沙包,呵,如果你要来的话我随时欢迎啰!"

  咦?

  他不担心我冲到他家跟他打架吗?还这幺大方?

  真是不明白。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狐疑的问,他这个建议,实在让我好的头皮发麻,"你不会是要找我当出气筒吧?!"否则,他怎么会?

  "不会。"他回答的好从容,"我有这幺坏吗?!我觉得你比我坏。"才撂完话,贼笑声缓缓透过话筒传到我的耳中,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我学他装傻,嘴角却在不经意间轻轻勾起,微笑。

  如果我和阿庭相处在一起能一辈子拥有这种笑容的话,我愿意跟随在他左右,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只要他在,我必定天天笑口常开,而且感觉甜滋滋,与往常的生活里比起来真是无懈可击,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和这样的他。

  《甜滋滋的笑容从我内心里不由自主升起,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身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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