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步行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临行问戚鸣野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戚鸣野摆手让他快走,别打扰自己补觉。
精挑细选拿了上好的肉和有机蔬菜,顺带逛逛水果区,想挑几样戚鸣野爱吃的,最后驻足在摆放着苹果的格子前犯了难,据他平时对戚鸣野的观察,水果类他什么都吃一点,雨露均沾,真说不上哪些才是他的心头好。
“戚二喜欢黑葡萄。”
褚玉受到小小的惊吓,一回头发现靳臣笑眯眯站在身侧,“哈罗啊小嫂子,正好来买两盒雨伞都能碰上你,咱两算不算千里有缘一线牵呢?”
褚玉不解,雨伞什么时候开始按盒算的了,直到看到靳臣手里明晃晃托着的方形小盒子,不自在的轻咳别开了视线。
靳臣自然的接收褚玉的购物推车,大大方方的把他的雨伞也扔了进去,旁边两个小女生见了,红着耳朵拿袖子遮起半边脸低声惊叫磕到了。
靳臣朝她们挑眉,故意逗小女生玩,“我亲爱的脸皮薄,你们怎么能当着面讨论呢,好歹等我们走远点呀。”
小女生们连连点头,拉着手快步走远了,留下一脸无奈的褚玉,“跟人瞎说什么。”
靳臣态度良好的检讨,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没一个字能听的,“哎哟,是我不对,不该跟人瞎说什么大实话。”
褚玉不想听他胡扯,拿起雨伞塞他手里,抢回推车就要走。
靳臣眼疾手快截住他,语速快得像连发炮弹,“别急着走呀褚玉哥哥,我接下来说的你肯定有兴趣。你这买这么多菜,看来戚二真言而有信转型当居家型男人了啊。”
褚玉愣住,“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能说的,圈里都知道,你家戚二找人顾延办事,人提的条件是让他得按时回家呗。”靳臣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碰了碰褚玉手肘,“褚玉哥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顾延也对你有意思呢?这事你知道不?”
褚玉还没把前面的话理清楚,靳臣又滔滔不绝接着往下说,“不过顾爷向来懂得隐藏自己,他不想露的谁都看不透。不像你家戚二,虽然现在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生人勿近的样子,早几年他心里那点事,在我面前都跟放电视似的。”
靳臣把他带到葡萄摆放区,眼神示意他挑水果,嘴上依旧没闲下来,“他要去外地上大学前一晚,我可是陪他在……某人家大门口蹲了一宿。戚二哭的那叫一个惨,路人看了还以为我对他始乱终弃逼他分手了。”
褚玉拿起一串沉甸甸的葡萄,刚想打断靳臣的话,靳臣又抢先一步开口,“我知道,褚玉哥哥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知道戚二喜欢吃葡萄,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重中之重的重点。”
褚玉彻底无奈了,把葡萄装进食品袋拿去打称,靳臣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嫂子,我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早就想冲进你家里找你诉苦的了,上次出了乱子没能跟你好好说上话,今天可算赶上了。”
褚玉东西都买完了,眼下想走又走不成,只好顺着话接,“你说吧,我会仔细听的。”
靳臣立马哭丧着脸,情绪切换炉火纯青,不去拿个影帝真是屈才了。
“褚玉哥哥你听我说,你家戚二真不是个东西哇,他跟你结婚两年总不着家,你知道他都去哪度过漫漫长夜的嘛?”
褚玉漫不经心的答,“酒店吧,估计房费够买套房了。”
靳臣泫然欲泣,摆出一副可怜样,“你看,你果然不知道。那家伙酒店住了没几天就嫌东嫌西,这不方便那不方便的,一会说人床垫不够软,一会说人家地毯有味,再不就是说人最大的总统套房地方小,住得压抑,就他妈跟个绿茶转世似的。”
两人单也不急着买了,靳臣把他拉到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里继续倒苦水,“我也是好心,就建议他既然哪都不顺心,干脆自己再买套房。你猜戚二怎么说,他大爷的他又嫌弃新房子装修有甲醛,我就问那你直说想去哪,他当晚就搬进我家里了,住的还是我主卧。”
褚玉假装低咳掩住笑意,褚庄、戚鸣野、顾延和靳臣四个人的团伙里,靳臣最好拿捏,这是大家公认的,戚鸣野会去祸害靳臣他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两家长辈盯着,戚鸣野不敢在外面乱搞,一旦有越轨行为,隔天戚家就能弄的一清二楚,收拾小三都不用经褚玉的手。
“麻烦你了。”这句安慰褚玉说的真心实意,戚鸣野对别人虽然不会像对他那样针锋相对,但大少爷的脾气反复无常,折腾人的方法也是层出不穷。
靳臣苦着脸,“麻烦倒是不麻烦,都是兄弟,他占个卧室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戚二最损的是,他不回家履行夫夫义务就算了,还不允许我行使作为男人的权利。”
褚玉面露尴尬,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白讨论那些话题,不太适应。
靳臣大概真是憋狠了,没察觉褚玉微妙的表情变化,势必要把委屈一吐为快,“那些个日子里,印象最深的是有天晚上我从夜色带了个尤物回去,那男孩儿是真浪啊,人软声甜,不冲都不是男人!”
褚玉摆手制止,让靳臣控制音量,并且不需要一一告诉他细节。
靳臣知错就改,点点头接着控诉,“我正准备进主题呢,戚二哐哐来踹门,硬说厨房有蟑螂,都他妈凌晨了,我上哪找家政来做清洁,他就逼着人小男生搞了一晚上卫生,边边角角都打扫一遍才让停。”
褚玉嘴角微微抽搐,确实是戚鸣野能干出来的事,自己不痛快,就给别人弄点无妄之灾。
“后来我都不敢往家里带人,你说奇不奇怪,我一单身贵族,你情我愿的正当关系竟然要在外面过得偷偷摸摸的。”靳臣愁眉苦脸作了总结词,“有段时间大家都在传,说我才是插足你两婚姻的罪魁祸首,我冤不冤啊!所以戚二能回家,那真是造福我了。”
“好了靳臣,不必绕弯子了,鸣野打扰你那么久确实该感谢你,你直说吧,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褚玉早就听出靳臣背后隐藏的深意,毕竟他不认为靳臣浪费这么多时间套近乎,真是单纯想哭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