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断掌上,还戴着一个白金戒指。
这是他三弟的手掌!
唐尊顿时眯起双眸,寒意迸现。
对方分明是冲着唐家来的,三华药厂的覆灭就是下马威!
“唐老爷,叶昆仑就是苏婉儿的丈夫,六年得罪四大家族的那个人。”
一旁的保镖急促禀报。
“叶昆仑?!那个废物还敢回来?!”
“得罪了四大家族不说,现在还杀了唐家人!”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众人尽皆咬牙切齿。
“叶昆仑!!!”
唐尊深吸一口气,睁大双眼,“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
杀了唐家人,就等于扒了他唐尊的脸皮!
不管对方有何背景,他都要用尽一切力量将其碾压!
东海监律司,司长办公室。
“候司长!”
一名监律司特工仓惶跑来,“不好了,龙刃军团炮击三华药厂,现在那里已经变成废墟!”
啪!
侯和同捏断了手里的钢笔。
没想到龙刃的动作这么快,真的在平民区开火了!
他起身来回踱步,额头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
“全城一级戒备!”
“所有市民不得靠近三华药厂!”
“还有,命令情报科迅速组成调查组,给我查清缘由!”
侯和同停下脚步,顿了顿继续说道:“封锁一切关于药厂的言论,让媒体赶紧想办法引导舆情!”
“是,司长!”
那名特工点点头,又问道:“要不要派人阻拦龙刃?”
“不要阻拦!”
“千万不要阻拦!”
侯和同拍着桌子吼道,“那是天照的军团,敢去拦截它?不要命了!”
“是……是。”
特工低下头,表情一阵慌乱,旋即跑出办公室。
侯和同走到窗口,眉心间锁着一股浓浓的忧虑,旋而叹了口气。
“唉,东海,变天了……”
一瞬间,东海市的警备系统急速运转起来。
全城警员整装待发,凡是龙刃军团走过的地域,都用警戒线封锁起来。
而网络上关于轰炸药厂的言论,也在第一时间清除。
甚至有人被线下约谈,再也没人敢去讨论这件事。
与此同时,帝京长老院的气氛,同样凝重。
“天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夏皇震怒吗?!”
“是啊,我们年轻的时候,也不敢这么闹腾!”
“海域战场他不管了吗?修罗殿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都气得吹胡子瞪眼。
“三长老,天照是你带出来的,你怎么看?”
大长老瞥了一眼,问道。
“呵呵……我没有看法。”
三长老笑了笑,他六十多岁,白眉白须,但腰杆还是笔挺的,眸子里依然精光烨烨。
“你——”
其他几位长老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纷纷叹气。
“哎,并肩王啊并肩王,天照不愧是你的人,行事风格一模一样啊,都这么肆意妄为!”
三长老是大夏的一字并肩王。
六年前,叶昆仑就是在他手里一步步杀出来的。
“咳咳……天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会有分寸的!”
三长老脸色变得肃然,认真说道。
“唉——”
其他长老再次摇头叹气。
“并肩王,就算你替他说话,我也要派人监视天照的举动。
毕竟他已经向平民区开火,这在大夏可没有先例。
我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他继续肆意妄为,长老院,不会再对他客气!”
大长老敲着桌子,沉声道。
“附议!”
“附议!”
二长老和四长老立即表明态度。
三长老也点点头,中气十足的说道:“附议!”
东海,帝王居。
这里是叶昆仑提前购置的庄园别墅。
苏婉儿紧闭双眼,躺在铺满绸缎的床上。
她身上的血污已经擦净,白皙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忧愁。
“昆仑……你快走!”
就连在梦里,她也依然惦念着丈夫的安危。
叶昆仑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双目蕴红。
妻子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
啪嗒!
一滴热泪落在苏婉儿的脸上。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后,愣了几秒,旋而露出惊喜的笑容。
“老公!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苏婉儿大喜,可下一秒又皱眉问道:“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唐家药厂吗?”
叶昆仑紧紧抱住妻子,轻声安慰:“老婆,已经没事了,有我在,唐家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真……真的吗?”
苏婉儿欣喜的眼泪夺眶而出,越哭越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泪如雨下,半个月来的屈辱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哭了好一阵子,她渐渐抬起双眸,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昆仑,你是不是在骗我?”
丈夫明明逃亡了六年,哪里来的能量对付唐家?
“真的,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女人,谁也不行!”
叶昆仑替妻子拭去眼泪,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天就把唐家灭了,永绝后患!
“嗯,我相信你。”
苏婉儿不去想太多,有丈夫的承诺这就足够。
她将头埋进叶昆仑的怀里,甜蜜的笑了。
时间悄然流逝,重逢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过了许久,苏婉儿目光不经意的一撇,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瘢痕。
顿时,身子一颤,心里的苦涩浓郁到不能自已。
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秀水灵的人儿了。
“昆仑,你来看我,我已经知足了,现在,你走吧!”
苏婉儿突然推开叶昆仑,语气坚定道。
“婉儿,你怎么了?”
叶昆仑面带疑惑。
“我已经是个丑八怪了,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昆仑,谢谢你救我,但现在,请你离开!”
苏婉儿决绝道,她清楚,以自己的模样,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两人勉强在一起,不如现在就分开。
“不,我不会走的,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且,我也能够医好你!”
叶昆仑眸光烁烁,一脸真诚。
“医好我?”
苏婉儿的眼里尽是悲凉,当年她寻遍名医,也没人能治好身上的瘢痕。
而叶昆仑只是开过医药公司,后来又逃亡了六年。
现在凭什么说,能医好她?
“不要说了,我怕我会心软,我真的会相信你的……但,那是不可能的啊!”
苏婉儿的泪水啪嗒落下。
“婉儿,我已经学会了医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叶昆仑连忙解释。
“是吗?”
苏婉儿笑的苍凉,旋而,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褪去。
最后,不着片缕地站在叶昆仑面前,凄然笑道:“昆仑,这就是我的身体,你,能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