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理由怎么可能通过”
说话的正是刑灿,他觉得这种理由在一向苛刻的所长哪里是不可能通过的。
这时仇刃开口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这个城市里,你可以不相信钱,但一定要相信九爷!”
隔壁的九爷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这个笑容并没有给刑灿带来亲和感,反而是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奇怪的环境,奇怪的人和故事让刑灿感到了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不适,他想要快速的逃离这里。
九爷似乎也看出了刑灿的想法转头对胡万豪说道:“既然条件都说好了,就让这小兄弟先走吧,小胡你去送一下。”
“好的九爷。”说罢胡万豪便从包里拿出一个龙形玉佩,对着门上的凹槽按了下去,只见门与玉佩的契合处发出幽幽的蓝光,伴随着“嗡嗡”的轰鸣声,门便开了。
刚刚上楼时由于事发突然,刑灿还没有注意到这扇隔绝了一楼和二楼的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现在才发现,整个门是由不知名材料的金属一体铸造而成的,足足有十公分那么厚,门的表面面光滑细腻除与玉佩契合的凹槽外竟然没有任何有痕迹。
就连门的侧面也是光滑无比连门锁都没有,可奇怪的是这么光滑的门到底是靠什么锁上的?
就在刑灿看着门发愣时胡万豪说话了:“走吧兄弟,别傻站着了。”
“哦好的”刑灿赶忙回过神了,跟着胡万豪下了楼。
一楼还是像普通的古董铺子一样平平无奇,和二楼仿佛是是两个世界一般。刑灿总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也不过如此了。
他赶忙抽出一支烟递给胡万豪,又抽出一根给自己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对着天空吐了一个烟圈。
这时胡万豪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刑灿说道:“既然答应了带我们去云头村那去你就是我们的人了,这个东西给你。”
刑灿说道:“我只是答应你带你们去云头村而已,我从来没有要加入过你们的意思,更不是你们的人,硬要说的话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关系,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胡万豪也吐了一口烟笑笑说道:“你先打开看看吧,相信我你会加入的。”
刑灿扔掉烟头,从胡万豪手中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个龙形玉佩,这个玉佩和胡万豪刚刚开门的一摸一样。
玉料为青白色,整体呈s形,龙头较小,在龙的颈部还有两只小神鸟。
还没等刑灿开口胡万豪又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东西叫神行令,组织内部人手一个,主要功能就是能打开组织各个基地的大门,一般也作为通行令使用。
一人一令,只要你滴一滴自己的血在上面,那么之后他就是你的了,就算别人盗走也是无法使用的。”
刑灿转手合上盖子又将神行令递到胡万豪手中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加入你们的,就算我拿了,一会也会转手拿去卖钱。”
胡万豪没有伸手去接转而看着刑灿的眼睛说道:“相信我,你会加入,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去做的。
相反我们平时做的很多事,原本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就像工人和资本家,你以为工人生下来就想做工人吗?难道他们不想像资本家一样享受豪宅豪车美女?
命运这种东西啊就像是给机器设定的一套程序,机器自己是无法改变的。”说完拍了拍刑灿的肩膀便转身回到店里。
等刑灿回到所里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在简单吃了点饭后他便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的刑灿还在回想今天自己的所见,此时他的耳中又回响起胡万豪的那番话。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早已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呢,凭什么自己就要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
凭什么那个无良煤矿老板不用为自己的生产事故负责?凭什么让他这个刚刚走入社会的孩子,背负这么多?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吗?
难道自己只是一个开放世界游戏里连名字都没有的npc吗?如果不是,那自己又该怎么改变命运呢,是加入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组织?还是事成之后继续做回自己的小警察?
此刻西郊的夜是宁静的,刑灿的脑内却是风暴连连。刑灿就在这份纠结中渐渐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在草草的吃过早饭后刑灿就打包好行李,打车到了市区,在开化寺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房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但在习惯了艰苦生活的刑灿看来这已经很不错了。
活了二十三岁的刑灿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这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到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在安顿好行李后,刑灿就赶忙出去找附近的银行把九爷给自己的五万块钱存到卡上,自己留了五千,其余的都给爸妈转了过去。
很快他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刑灿的妈妈知道他作为警察收入不高,担心了他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一再的提醒他作为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他只得说自己是朋友公司的安全顾问,朋友开的工资,这才堵上了老母亲的嘴。
挂断了老母亲的电话,刑灿竟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是呀自从当了警察刑灿就没怎么休息过,不是在办案就是调解附近居民之间的茅盾。
这突然的空闲让他有些迷茫。思来想去便决定去自己母校旁边的城中村去转转。
没有代步工具的刑灿不管去哪都只能打车去。想到这几天打车的钱都够自己吃一个礼拜了刑灿便变的郁闷起来。
好在这次的师傅没有绕路,不一会刑灿便到了午西村
这村子还和他上学时一样,狭窄的街道上充满了小商贩了吆喝声,两边的商铺基本以食品店为主,偶尔有那么一两家就算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里面烟味的网吧。
在村里行走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大学生,他们大都像当初的刑灿一样没什么钱,去不起高消费场所,放假只能来这里消遣。
但他们脸上无时无刻存在的笑容让别人知道他们对人生和未来充满了信心。
当年的刑灿也是一样,幻想着自己在毕业之后能有所作为,虽不能成为孤身犯险的罪犯克星,但也能成为造福一方的普通民警。
可现实却打了他的脸,刚一毕业的他就摊上了巨额债务,派出所的工作也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不是张家的牛丢了,就是李家的媳妇跟人跑了。这些都让刑灿这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难以再挂起笑容。
走着走着刑灿在一家牛肉丸子面的店前停了下来,这家店是他大学时经常到的地方,虽然卫生条件差点,但胜在便宜量大。
他大学时的女盆友和他一样家庭条件不是太好,因此他们每次出来吃都会选在这家店里。
可惜的是他的女盆友后来因为贷了高利贷无法偿还跳楼自尽了。
就只留下了现在在这里感叹“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的刑灿了。
刑灿转身走到店里,对着一个正在切肉的光头中年男子说道:“老板,来一碗牛肉丸子面,大碗中辣。”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刑灿,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哎呦,小刑啊,好久不见了呀,你这有日子没来了呀。”
接着又转头冲着后厨说道:“一碗牛肉丸子面,大碗,中辣,加肉加面。”转头又冲着刑灿说道:“来来来,快坐快坐。”说着拿起旁边的抹布把凳子擦了擦示意刑灿坐下。
刑灿坐下后掏出一根烟递给男人,自己也点燃一根。然后开口道:“刘哥好久没来了,你这儿还是这么红火啊。”
刘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憨笑着说道:“生意也就那样,都是大家伙照顾我老刘。唉?你多久没来刘哥这儿了?”
刑灿说道:“毕业之后就没有来过了,算下来又一年半了。”
刘哥说:“也是,你们警察忙嘛,一会这个案子一会那个案子,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刑灿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现在正好是饭点,刘哥稍微寒暄了一下便去招呼客人了。
“您的面好了。”
过来送面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笑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好的谢谢。”刑灿说完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面条的味道还和上学时一样,虽然没有丰富的味觉体验,但总能给人一种满足感。
上大学时刑灿每次和舍友从网吧通宵回来,都会在这里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填补一夜的疲惫。每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也会来到这里用辛辣的刺激掩盖悲伤。
正当刑灿沉浸在吃面与回忆过去时,一段吵闹声打断了他,刑灿抬头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前面有一群人正在围着一对大学生。
作为警察的责任感驱使着刑灿放下碗筷走了过去。在和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听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