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蚂蟥惹的祸从彤藏在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搓洗干净,再晾到石头上。
扭头一看,顾秋已经远去,足足有三四十米远,而且中间隔着好多石头,从彤小心翼翼将衣服脱下来。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
这里的河水清澈,冰凉舒适,即使在空调下,也没有这么舒服。
从彤洗了会,渐渐的放开了。居然在石头后面,小小游了几个来回。
平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的危机。
几条小小的蚂蟥听到水响,无声无息的游过来,很快就隐入从彤的衣物下。
顾秋游得正欢,突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阵从彤的尖叫。
又怎么啦?
顾秋反应迅速,几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的游到从彤的身边。
“怎么了?”
话音未落,从彤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抱着顾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
“蚂蟥,有蚂蟥!”
听说只是蚂蟥,顾秋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手拍拍从彤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蚂蟥不怕。”
抱着她爬上了水中的石头,从彤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鲁莽,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原本雪白的脖子变得红如炭火。
刚刚松开,却马上又抱紧顾秋的脖子。这一松一紧之间,让顾秋完全要崩溃了。
顾秋倒是厚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从彤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顾秋在心里苦笑,这话问得不是多余吗?
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
如果真有非分之想,直接用手不就成了?
再说,现在这样子,比用手更刺激吧?
从彤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顾秋。
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牛仔裤的时候,猛然发现裤子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从彤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要不是顾秋眼明手快,从彤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从彤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
……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顾秋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从彤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顾秋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顾秋晃了晃手里的蚂蟥,一根黑色毛发,在他手里摆动。
从彤脸色大变,顾秋发现有异,定睛一看,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顾秋解释。
从彤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顾秋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从彤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干透的衣服,和挤得出水的内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总比刚才在山上的毛虫毒要好多了。
回去的时候,从彤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顾秋的目光。顾秋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从彤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顾秋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谢步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从彤后兴奋的大喊。
“彤彤!彤彤!”
从彤见到谢步远,也不答话,气呼呼的走过去。
谢步远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顾秋终于赶上来,谢步远冲着顾秋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顾秋并不认识谢步远,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
从彤居然有男朋友了?这可是个很遗憾的问题。
他也不理谢步远,径直朝前面走去。
从罗家村到乡政府,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从彤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谢步远追上来。
“喂,我问你话呢?”顾秋看了他一眼。
“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谢步远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令谢步远怎么也动弹不得。
从彤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顾秋松开谢步远,谢步远瞪了顾秋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从彤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谢步远居然被从彤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从彤很不友善。
谢步远气死了,跺着脚道:“从彤,你用不着这么对我。我们俩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
从彤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谢步远,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从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谢步远在从彤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顾秋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顾秋与从彤走在一起,或许是谢步远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
从彤依然双手护在胸前,扯着没有扣子的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顾秋都不懂了,从彤这回答,模棱两可。
从彤抬起头,咬着嘴唇。
“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他们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从彤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这让顾秋无端的想起,陈燕岂不也是这样?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都会充满着许多无奈。正是这些身不由己的决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岖坎坷。
在你拼命扎挣的时候,或许越过这些坎坷,或许从此沦落。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
即使当今社会,不论是民间还是体制内外,以各种目的联姻的做法,依然层出不穷。
安平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秋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从彤幽幽地吐出两个字:“谢家。”
“招商办谢主任的儿子?”顾秋惊讶的问道。
从彤点点头,“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谢毕升。他舅舅是县委一把手汤书记。”
顾秋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这天下也太小了,怎么这么巧?
自己为了陈燕的事,被谢毕升支开。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旮旯里,还能碰到谢毕升内定的儿媳妇?
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顾秋简直是哭笑不得。
谢毕升啊谢毕升,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燕没有推倒,反而搭上自己未来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