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若淇觉得莫子凯是有那么一点分裂在身上的。
在床上的时候要多凶有多凶,把人丢下的时候要多狠有多狠,可照顾起人又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痛。”
“你皮怎么这么嫩,昨晚感觉也没破啊。”一边擦药莫子凯一边道,“待会儿可能还要在盆里泡一下,不然可能还会出血。”
太温柔了,明明对方不久前才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可就是让人记吃不记打。
时间就这样安静的在涂药中流逝了几分钟。
“偶像,你是谁都可以么……”白若淇冷不丁地开口。
心脏咚咚咚地响,呼吸都能听清频率。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偶像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就算是被按在床上强制擦药,羞耻心好像也莫名被磨没了。
“不是。”莫子凯停下动作,“我昨晚说你可爱是真心的,别多想。”
“哦。”
其实后面还想补半句,那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试一试呢?是怕被缠上么?
不过那点仅存的自尊心,还是让白若淇没有问出口。
“如果你很想留在SEXY-BUTT是因为喜欢调酒的话,那就留下吧,我会帮你成为厉害的调酒师的。”
话音很轻,如羽毛般落在白若淇心头,却痒痒的。
顿了一下,白若淇开口:“这算是补偿吗?”
“其实,刚刚说睡过很多人是吓唬你的,说实话我也很久没……总之昨天我是真的喝多了。非要说补偿的话,感情上,我没办法补偿你,但…”顿了两秒,“你想要钱吗?”
在白若淇感觉有被羞辱睁大双眼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开口,莫子凯的手机就响了。
因为手机放在床头,莫子凯满手药膏,白若淇就替他举起了电话:“莫大教授,要接吗?”
“接吧。”
莫大教授,是莫子凯给他表哥莫遇的备注。
C大校园有个传说,据说只要上过这位心理学教授一堂课,就会被不可抑制的读了心又偷了心。
“喂,人呢?”对面的人似乎也很不耐烦,“怎么没声音?”
“啊啊在的在的,恭喜啊。”莫子凯抻着脖子往白若淇举手机的手旁边凑了凑开口,但手下涂药的动作却没停。
结果因为这下药涂的太急,扯到了白若淇的伤口。
“啊,疼,偶像你轻一点,本来就肿了。”
涂多了的药膏也因为他这一动落在了新换的床单上。莫子凯赶紧手忙脚乱地抽了张纸垫好。
“这是磕着碰着了,还是你把人给办了?”听筒对面传来这位莫教授有些玩味的声音。
此话一出,莫子凯还没什么反应,白若淇的脸却已经红的快烧起来了。
没拿稳的手机啪一下就掉了。
莫子凯轻叹了口气,皱眉停下上药的动作,咬咬牙:“……我说莫教授,我这开免提呢,你就非说的这么直白吗?”
“哦,那就是办了呗。”对面的人冷冷地开口,带了点嘲讽的声音又不嫌事大故意放大了几分,故意说给白若淇听,“小朋友,你偶像他不是什么好人,平均一个月换一个床伴,他要是对你甜言蜜语小心点。”
“莫遇,你大爷的!”莫子凯脱口而出骂道。
白若淇刚自我安慰好的情绪又一下子破防了。
一个月换一个床伴么?
其实从偶像那句问他要钱么开始他就是很委屈。自己又不多出来卖的,自己只是喜欢了个人,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欢欢喜喜来追星,怎么最后变成这样啊。被白嫖不负责任就算了,凭什么要受这种被拿钱补偿的侮辱啊。
一瞬间,也没想起丢不丢人了,抱着手机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放声大哭:“呜呜呜我知道,偶像刚刚和我说了,他说他不会负责任的,他说他睡的人比我见过的人都多,每一个都负责的话整个酒吧都装不下,他还说他……呜呜……他要给我钱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