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顺着山间的曲径小道没有目地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里深处。有些狭窄的石板路的两边除了石楠灌木的小山包便是开着星星一般小黄花的蒲公英。

“还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吹蒲公英，一和白白来这里住都要去找蒲公英，每次沾得身上全是绒絮才舍得回来。”见着这番景色秦森卓不禁想起来他早去的女儿。

外公说的场景顾秋已经记不清了，只能隐约想起那时母亲每次脸上都挂着柔和恬静的微笑，纵容地看着自己玩闹。

对自己那么好的母亲去世后，他居然能如此坦然的接受了另一个女人当他的母亲。能重来一次上天应该是让自己来让赎罪的，顾秋这么想着，望了望已经头发花白的外公，斟酌着要不要说出这件事，也许外公知道后会很受打击。

“小啾，外公就你一个孙子，如果受委屈了不要憋着，外公年纪大了但该护着的人一样能护着。”秦森卓还记得顾秋刚出生就那么一点大的小团子，不会说话的时候抱着谁都“啾啾，啾啾”的叫，到现在一转眼都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小啾呀和外公说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上一秒顾秋还为外公说的话感动，结果下一秒外公就开始八卦自己的性取向。现在人们对同性恋已经十分宽容，前几年就出台了同性合法结婚，大概是他一直没谈过恋爱，外公才会这么好奇。

在外公炙热的目光中顾秋只好硬着头皮老实回答。

“男的……”

秦森卓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顾秋，心里想着看来自家宝贝外孙多数是承受方了。

“没事，现在开始锻炼还是来得及的。”完全不知道顾秋牌白菜已经被拱过了的秦森卓决定让外孙现在开始定时去健身房练练。

没领悟到外公话中深意的顾秋顺着幽深的小径直直走去，山里特有的泥土混合绿色植物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呼吸进去的氧气们纷纷拿着小扫把把他心中的黑暗一点点打扫干净。

顾秋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猛得呼了几口气，忽然想够一下头顶上绿色的叶子。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沙沙”两声顾秋拽着树枝扯下了一片完整的水滴形翠叶。

“小啾跳得真高，如果小时候练跳高现在拿的奖状肯定能堆满外公书房。”

无脑吹的外公由衷的说话语气，让顾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感受到了亲人对他侍卫一种无限宠爱和自豪。

也许外公是高兴自己去依赖的，顾秋捏紧了那片湿润的叶子，终于决定告诉外公。

“外公……我有事想告诉您……您做好心理准备。”

“下次让章医生给你好好瞧瞧外公的体检报告。”对于自己的健康秦老爷子可自信得很。

顾秋一瞬间忍俊不禁，却很快收拾了好自己的表情。

“外公，您应该知道顾氏现在的情况，撑不了多久。顾家已经困难到连我的零花钱顾育雄都能省就省了。”说到这顾秋顿了顿，感觉手里一凉，外公居然塞了一张银行卡到自己手里，“外公我不是想问您要零花钱。”

“给你你就拿着，继续说。”秦森卓态度强硬的替顾秋把银行卡放进了口袋。

摸了摸还留着外公手掌温度的口袋，顾秋望向外公。

“那天我听到顾育雄想让我来求外公您救救顾家，但是有所顾虑和尤雯吵了起来，我听到他们的吵架声想去劝一劝，无意中在门外听见了一件事。”

“母亲的死，和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