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他的目标就是纪羽，可是我想不明白，纪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魔界的人根本出不来。”罗莉莉在纸上写写画画，人物关系图很明确，但动机是什么呢？

“我们鬼界有严格要求，要来人界，必须遵守人界的法律规定，否则魂飞魄散。”金炫托着下巴，一脸痴汉的盯着顾灼。

动机？

黑雾，会是什么？

“丁一帆，你派人盯住人体医学研究所，有异常立马通知我。”

会议室里，是顾灼冰冷的声音，一双丹凤眼里藏着狠厉。

罗莉莉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恨不得把六界绞杀的修罗。

顾灼按了按眉心：“散会。”

会议室里，只剩下丁一帆，罗莉莉和顾灼三人。

“老大，会不会是魔族？”罗莉莉声音都在发抖，“现在已经有七个受害者了，所有的方向都告诉我们，他的目标是纪羽，这次更像是示威。”

顾灼闭眼：“纪羽是主人的转世，或者说纪羽就是我们的主人，找了一万年，终于找到了。”

“怎么可能？他和主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主人是一张美人脸，桃花眼，可纪羽呢，娃娃脸，杏仁眼，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打死罗莉莉她也不信这个人会是她英明神武的主人，“他还不怎么说话，主人以前话可多了，对着不会说话的老大都能叨叨半天。”

“对，老大，你会不会搞错了？主人他怎么可能会是纪羽，就算是他总该记得我们吧！”丁一帆也不信。

顾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我和主人是订了血契的，你们顶多是主人的仆人。”

罗莉莉：特喵的，怎么还有优越感了？古籍记载都是用来骗人吧，什么难以驯服，孤傲一世，会被反噬，通通放屁。

丁一帆：所以主人看上顾灼哪一点了？

“一帆，我们走。”罗莉莉秉承着打不过就怂，说不过就走的理念。

“他就是主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有主人的血才能融入我的玉里面。”顾灼沉声，“虽然不知道魔界发生了什么，可你们别忘了，当年魔尊他没死，主人只是把魔界封锁了。”

“我知道，我们会尽快破案的。”罗莉莉喉头哽咽，“我只是，我只是不相信主人真的死了，鬼界查不到他的信息，我宁可相信主人是暂时失踪了。”

丁一帆拍了拍罗莉莉的后背：“老大，我们先回去了，不管他是不是主人，我们都要护着，主人曾经最喜欢的就是人界。”

顾灼无语至极，这两个蠢货竟然不相信他，以后可别说他不提醒了。

纪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血红色的画面，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黑雾、老朋友、心脏？

到底存在什么关系？

纪羽盯着天花板：顾灼，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些奇怪的东西又是什么？

“还没睡？”门外传来顾灼的声音，随后是三声扣门声。

纪羽烦躁的用被子捂住脑袋：“睡了。”

顾灼轻笑，好像确实和主人不太一样，以前的主人很有威严。

试验的进度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确定没有存在bug，纪羽将测试App交给马总，由马总对接人体医学研究所的负责人。

桌面微信闪烁，是马总的消息。

马总：后天人体医学研究所会开始正式测试，到时候你和宋杰再去一趟。

马总：有需要配合的地方积极配合。

纪羽：好的

纪羽找到顾灼的聊天界面，顿了顿，还是打出一行字：后天我们要去人体医学研究所。

顾灼：好，这两天我会安排好的。

自从李叔出事后，纪羽变得更安静了，顾灼有时候很担心纪羽的精神状态，可除了第一晚纪羽睡不着之外，后面的每天他都按时睡觉，按时吃饭。

顾灼放下手机，又有消息进来。

丁一帆：老大，研究所有动静了，刚刚来了好几辆卡车进去，不知道运的什么东西。

纪羽刚发来消息，那边就已经准备好了。看来这人体医学研究所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顾灼：盯住，盯死了。

时间很快，这次纪羽提前到了，但是宋杰紧赶慢赶卡点到：“小纪，给，里面太冷了，出门给你拿了件羽绒服。”

纪羽愣了愣，没接。

宋杰：“大哥，我的新衣服，没穿过的，你看标还在呢！”

宋杰欲哭无泪啊，这要是还被拒绝，他真的就得躲角落里哭了：麻麻我要回家，同事关系真难搞。

“谢谢。”纪羽接过羽绒服套了身上，稍微有点短，但保暖效果很好。

“你，你竟然……”宋杰没想到纪羽竟然穿了，他竟然穿了，天呐，这简直就是比发工资还要高兴。

他和纪羽做同事也有五六年了，纪羽不争不抢的，和同事之间的交集也不多，如果不是他俩邻居坐在一起，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纪羽搭上话。

“不客气，那个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宋杰扭扭捏捏半天，不知道该不该问。

纪羽嗯了声：“你说。”

“那个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宋杰小心翼翼试探，“是不是马总又为难你了？”

“没有，我不是每天都这个表情吗？”纪羽看了眼宋杰，眼里有疑惑。

宋杰扯了扯衣服：“就，你闲下来的时候，眼神很空洞，像是在发呆，你以前从来没有过，就算没事做你都是玩游戏的。”

纪羽眉头微皱，他并不觉得自己表现的有什么问题，他也没有心情不好，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没有，在想事情。”纪羽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上班点了，“他怎么还不出来接我们？”

“不知道啊，我上次来的时候吴勇就在门口等着我，看到你没来又进去了。”

两人又等了会，吴勇这才小跑着出来：“不好意思，实验耽搁了，快进来。”

宋杰环顾四周，上次就觉得这里缺点什么，现在才发现：“你们研究所都不用顾保安的吗？”

吴勇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尴尬的笑了笑：“不是，以前也有保安，但是一听说是人体研究的，就离职了，一来二去索性不要了。”

“哦。”宋杰恍然，还想找话题继续唠嗑，被纪羽打断了。

“研究所已经测试过了App了吧，有发现什么bug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志愿者人数有限，不知二位可否原因做我们的志愿者，这个没有风险，只是提供几项常规数据。”

纪羽垂眸瞥了一眼吴勇，眼神示意宋杰不要说话，宋杰立刻闭嘴。

“吴教授，我和宋杰是这次App的主要负责人，我们都参与实验了，谁来检测呢？如果研究所人手不够大可以再晚几天开始。”纪羽眼神淡漠，说话毫无起伏。

宋杰后退一步躲在纪羽身后，他总觉得纪羽最近很奇怪，又是面对吴勇，敌意很强，警惕心很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纪羽不会害他就对了。

这研究所到处都是古怪，防人之心不可无。

吴勇眼睛眯了眯：“事发突然，本来说好要来的志愿者临时有事没来了，所以还差两个人，如果你们没时间那就算了，我让研究室的人空一空。”

纪羽嗯了声，轻车熟路来到更衣室换上衣服，等他走进实验室，发现人明显少了很多。

“今天怎么就这几个人？”纪羽眉头紧皱，检测数据需要很多人，多个实验组与对照组，需要实时观察他们的变化，记录数据。

吴勇叹了口气：“生病了，实验室比室外温度低很多，一个不注意就容易生病，还有好几个人没好利索我就让他们过来了。”

宋杰站在纪羽身后仔细观察吴勇的表情，总觉得神态不自然。

最近也没有流感，突然这么多人生病怎么看都不可能。

“嗯，实验什么时候开始？”顾灼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吴勇给的答案是什么，他不相信吴勇，第一次见面就不相信。

“马上，已经在准备了，右边是App显示器，左边是我们仪器数据，中间是数据对比，已经调试好了。”吴勇抬手指着屏幕介绍。

纪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道伤口。

伤口看着并不严重，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大概再有几天就脱落了。

实验室规模很大，光是三个显示器估计就占据了四十来平米的空间。

“没有监控吗？”环顾一周，纪羽发现他们并没有在实验室里安装监控，这很不符合常理。

“没有，我们这儿的人都是顶尖的医学研究者，不会做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纪羽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监控实验吗？显示器上只有一串数字，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呢？”

实验室里，除了显示器就是各种看不明白的仪器，显微镜，放大镜，各种人体组织，器官，毛发，模型，什么都有。

宋杰趁着他们讨论的功夫，又在实验室里走了一圈，对瓶瓶罐罐很是好奇，他伸手打算摸一摸，又有些害怕，只好转头问吴勇：“吴教授，这些装在玻璃罐子里的器官不会都是真的吧？”

吴勇一脸惊恐：“别摸，小心打碎了，这些都是志愿者捐赠的，当然都是真的。”

刚准备触碰的手迅速收回，宋杰老老实实站在纪羽身后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