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下) 他没学会逆来顺受
电梯到了一楼,三人一起往外走,钟时钦只听着落后他半步的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也没阻止,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养父。
钟时钦示意余越等一下,自己走到旁边接电话。
这样的三人行自然吸引了大厅里众人的注意,处于视觉焦点的余越和钟沛却都不在意,余越没有这个自觉,钟沛则是高调惯了。
钟沛向来看不惯余越,尤其今天还这么嚣张,抓住机会就想扳回一城,“你别太得意了,钟时钦就是一时新鲜,等他厌倦了自然会把你扫地出门。”
余越看了眼钟时钦的背影,道:“他不会,他喜欢我。”
钟沛本来就有气,被余越的笃定一激怒,声音也就上去了,“你哪儿来的自信!别不识趣,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己滚!不过就是个别人不要的小贱货你在这儿装什么两情相悦?!”
余越眼神冷了冷,不想再跟钟沛多纠缠,也没搭话,骂他无所谓,他这次同意穿书已经做好了觉悟。
钟沛见余越不说话以为这小狐狸精是理亏了,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偏头凑近了些,语气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带着轻佻的狎昵。
钟沛觑着余越,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余越,人尽可夫这个词是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你这张脸还真担得起这个称呼。要不这样,你跟我吧,放过钟时钦这个不懂情趣的老男人,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钟沛说着说着还自得的很,不禁为自己的好主意叫绝。
被调戏的余越冷笑一声,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可没学会逆来顺受,受了这样的侮辱还无动于衷,更何况这话侮辱的不是一个人。
他抬手直接给了钟沛一巴掌,极其响亮的一声,引得本来小心翼翼围观的众人一下把目光聚了过来。
“你敢打我?!”钟沛难以置信地捂着脸,身为钟家的老来子他是蜜罐里泡大的,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儿,他哪儿受过这委屈。
“打的就是你。”余越手掌火辣辣地疼,手臂也有些发麻,根本没留余力,钟沛的嘴角都给打出血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低却不虚,“别太过分了,你说我没关系,但是不能说他。我人尽可夫?你把他置身何地?
“再者,我和时钦是领过结婚证的,我们是合法伴侣,你公然调戏长嫂,被你父亲知道了什么后果应该不用我这个没用的花瓶提醒您这位英明神武的副、总吧。”
钟沛放下手,气的浑身发抖,“你别血口喷人!”
余越攥起手,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看到钟时钦走过来,眉毛一垮扑到对方怀里,仰起脸委屈道:“他欺负我!”
余越眼里有些莹莹的泪光,皱着眉扁着嘴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钟时钦将人揽进怀里,拍了拍背安慰,在余越耳边轻声道:“别哭,把眼睛哭红了我就先送你回家。”
余越僵了下,贴在钟时钦身上,到底没再说话,默默红了脸。
看着秒变脸的余越,钟沛还反应了下,刚想控诉就被钟时钦的凌厉眼神打断了。
钟时钦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弟弟,道:“我再重复一遍,他是我的伴侣、我的爱人,容不得你冒犯。”说完拉着余越就走,也不管在后面跳脚的钟沛。
一路上余越想找机会解释,但是钟时钦闭着眼似乎是在养神,根本没有跟他交流的意思,他看了眼司机,拽了拽钟时钦的衣摆,凑近了小小声地怯怯道:“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钟时钦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坐好。”
“哦。”
余越坐好,也没再打扰钟时钦休息,对方跟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好的,今天晚上的宴会原文里他并没有去,钟时钦和正牌攻方松阳还起了冲突,闹得并不好看。
方松阳最会伪装,冠冕堂皇假斯文,是所有人眼里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的业界新秀,而钟时钦呢,因为原主吵闹惹事不消停本就心烦,在宴会上跟正牌受、也就是原主的哥哥余嘉可纠缠了几句,却被方松阳抓住机会针对了一番。
偏执强势不讲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没有人情味儿的暴君,这是大众对钟时钦的一贯印象。
余越承认钟时钦是强势,但是对他的宠爱也是真的,大概是所有狗血文里标配的深情男配,独宠一人,却爱而不得被逼成反派,最终成为主角的垫脚石。
余越偏头打量着钟时钦的侧脸,这个男人长得很好,五官凌厉却不过分尖刻,锋芒隐露,让人不敢小觑。
他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唇角,仅仅只是看着心情就很好,冥冥中造物主创造人类时用心程度真的不同吧,关键钟时钦是真的有能力,书里讲到配角总是一笔带过,但是他曾经陪伴过、知道钟时钦能有今天并不容易。
没有任何成功是轻而易举的,即便是天才。
下车后余越紧跟着钟时钦,刚进宴会厅就看见了一个他此刻并不想见的人——方松阳。
方松阳跟余嘉可站在一起,看见他们就迎了上来,冲着跟在钟时钦身边的余越张开手臂,“小越好久不见。”
余越在错步躲开和直接拒绝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抬手隔开了方松阳的手臂,正色道:“方总自重,我们不熟,别这么叫我。”
方松阳没想到余越会这么拒绝,只当是在钟时钦面前演戏,他笑了笑退后一步,“几天没见跟我这么见外啊,难不成是钟总不许?”
钟时钦揽住余越的肩膀,看向温和笑着的方松阳,唇角上翘,语气却是冷淡而不容辩驳的,“他现在是我的人,不管之前如何,以后你离他远一些。”
方松阳垂眼整理了衣服,再抬起来时眼里是内藏的锋芒,“他是他,你是你,他要做什么你没有权利干涉,难道钟总还打算知法犯法剥夺他人的人身自由吗?”
“我们怎么在一起的难道方总不知道?”
余嘉可拍了下方松阳的手臂打断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话,笑道:“我们也是关心小越弟弟,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让外人看笑话?”
钟时钦轻笑一声,眼里带着讥诮,“余总不说话我还没发现两位真是……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