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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敌国的将军第3章-怎会一样……

  

一瞬间,他竟不由自主地前倾了半步,在陆晏贞身旁单膝跪下。

他双目爆出血丝,想要抵抗这股巨力,然而终究是无法。

“你居高临下的样子…”陆晏贞平静的声音响在他耳畔,与此同时,他看到对方秀致的手抵上了自己的剑柄,“实在让我很不习惯——”

他素来自诩有拔山扛鼎之力,可那只手缓缓推进,竟把他的剑一寸一寸按回了剑鞘之中。

“你!……你这…莫非是白狼圣力!”

他回忆起跟随先王时曾见的画面,禁不住有些震悚:

“这是只有受到兽神眷顾的北安王族才可能觉醒的天赋之力,连王上都是刚觉醒不久……你何以会拥有!”

陆晏贞闻言倒是愣了下,然后暗自询问器灵:

“他说的这什么白狼圣力……之所以出现,是因为这个世界力量法则比较弱么?所以…若是一个世界的某些法则足够弱,那个世界的人,便也有可能觉醒相应的能力?”

“主人您猜得很正确!啊……对了——”

器灵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愧疚:

“主人,之前忘了告诉您,这个世界除了您刚才听到的北安王族所特有的‘白狼圣力’,还有与北安、南清成鼎立之势的西肃,西肃王室中也有人觉醒了同速度系异能差不多的能力。”

“这倒是个好消息。”

陆晏贞虽不惧被当作妖物,却也很愿意少些波折。并未理会那人的问话,他站起身,转而看向满脸惶然的小太监。

“梁内侍…对吧?”

“…是、是的……”

梁内侍骤然对上陆晏贞平静的目光,不消半刻便低下头。他似乎很觉得害怕,不愿再看陆晏贞的眼睛。

“不是说你们王上要见我?”陆晏贞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表现这种态度,“走吧。”

“不行!不能让他直接去见王上——”

那人仍维持着半跪的狼狈姿势,声音又急又夹杂恨意:

“他身具白狼圣力,若是在殿内袭击王上,我们都会被问罪!梁内侍,你将那缚灵锁取来,给他套上!”

陆晏贞蹙了蹙眉。

他想尽快见到自己惦念的那个人,除此之外便是想要进食。

进食被打断,已略有些发烦,又听那人说须得上个什么缚灵锁才能去见项元琦,他心下更添了几分不耐。

然而他来此界的最终目的,便是要获得项元琦真心的一句表白。若此刻在这狱里大闹,未免会使目的更加难以达到。

陆晏贞终究是忍住了。

“好、好的…我这就去……”

梁内侍一面回答,一面强压着害怕去看陆晏贞的脸。

见陆晏贞的神色先是有些不悦,而后又逐渐放缓,他心下才松了一松。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许是瞧见向来霸道的廷尉大人——便是那被他称作“常大人”的,都在陆晏贞面前长跪着毫无反抗之力,心中不免发寒,于是下意识地不敢冒犯陆晏贞。

即便对方此刻不过是北安牢狱中的一个囚犯。

缚灵锁虽然名字特别,实际跟普通的镣铐有九分相似,只不过镣链和手环都是一色的纯黑。是很奇异的黑色,在烛火下都不反射半点光泽。

待陆晏贞被套上了那缚灵锁,常廷尉终于感到一直压迫自己的巨力消失。他霍然起身,扬手就要抽上陆晏贞的脸,然而瞬间被抓住了手腕。

“想跟你的属下一样?”

他迎着陆晏贞的目光,就像是触上了两轮冰封的火,对方那分明已被上了铐环的手,此刻正凉凉地钳在他的手腕。

常廷尉是个不通风月的莽汉,却也觉得自己腕上那只手被黑铐铐住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然而便是这样好看的一只手,却似有万钧之力,竟能握得他丝毫动弹不得。

“常大人…”

梁内侍细弱的声音响起:

“还是别在陆将军脸上留下伤痕为好,咱们王上……您是知道的…”

“哼!”

常廷尉愤愤地抽回手,猛然一脚踹在食盒上,那竹制的食盒被踢得砸在墙上,瞬间散了架。

他却看也不看,转身就走出了囚室。

“呼……”

那梁内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陆晏贞,脸上满是恭敬的神色,“陆将军,请随我来。”

洪光殿。

“王上——”

梁内侍屈膝下拜,“按您吩咐,奴婢已将陆晏贞带至偏殿。”

“为何此时才将人带来?”

桌前的人未戴冕旒,仅以玉冠束发,身着月白的缎衣,外罩织锦长袍,腰间玄绶上坠着莹莹一枚白玉。

他手中翻着一册书,清俊如画的眉眼间是明显的不悦,“梁内侍,你可知本王已经等了多久——”

“王上恕罪!出了些意外,故而耽搁了时辰……”

梁内侍额角有冷汗滑落,面色愈发苍白,“陆晏贞似与常廷尉有些嫌隙……”

“嗯?常廷尉?”

项元琦放下书,蹙起两道修眉,想了想方道:

“说来…他还是父王从军中提拔的……怎么?他如何会与陆晏贞有嫌隙?”

“这……奴婢不知……”

“哦……本王想起来了——”

项元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曾担任过景斯的护军…”

那双黑眸忽而放出锐利的光,直刺向跪在地面的梁内侍,“说!是不是那陆晏贞,对景斯…我们北安的飞羽将军出言不逊?”

梁内侍只觉王的怒气仿佛化为实质,星火般迸溅在他背上,然而背上渗出的汗水却是冰凉,“奴、奴婢——”

项元琦不待他回话,便冷冷地笑了一声,道:

“将他带过来。”

调转了目光,他又吩咐另一名内侍,“你,去请飞羽将军,就说本王有事相商。”

梁内侍如蒙大赦,应声行礼后便飞快地退下,去偏殿寻人。

待两名内侍离开,项元琦端坐在殿内,忽然没由来地一阵心神不宁。他胡乱翻着书,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竟越发焦躁,片晌像是几个时辰似的漫长。

终于,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将北安士兵多次打得弃甲丢盔的陆将军——

那人进门的时候没有低头,更没有下跪,只是直直地望向他,脸上无甚表情。

然而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对方那双剔透如红翡的眼睛却骤然浮现了漓漓的光辉。

项元琦在这一刻,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些不合礼数的地方,只不由自主地震慑于那恍若神赐的美貌。

“…王上。”

似是因为久等不到他的反应,陆晏贞有些疑惑地轻声提醒。

“见了本王也不下跪,看来你的确不把我北安放在眼里——”

回过神,项元琦压下心中细微的动荡,转而忆起叫他来的目的,“陆晏贞!你身为阶下囚,却敢出言侮辱我北安的大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此刻竟显出来未曾见过的愤怒神情,陆晏贞不由得怔愣一瞬。

等反应过来那话的意思,他眼中温柔之色消失殆尽,转而浮出冰雪似的冷峭——

“怎么,你也要为那‘飞羽将军’出气?”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叫项元琦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感觉很陌生,却又仿佛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提醒着他,如果与这个人敌对,最终或许会酿出叫自己痛悔的结局。

原本顺理成章的答案忽然就说不出口。殿内一时寂静,随侍的太监和宫女,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正在此时,却听一道明晰清越的嗓音忽然响起:

“王上,您找我?”

殿内二人俱是转头,向着那发声之人望去。

只见那人缓缓步入殿内,而后拱手弯腰,于殿中行礼,举动间自有一种潇洒气度。

他身着一袭蓝白为底的重锦长袍,袖口和衣摆处皆以金银纹线为饰,腰悬深青色水苍玉。生得修皙端丽,更兼神采秀彻,恍然如仙人临凡。

陆晏贞却在看清此人样貌的一瞬间如遭雷殛。

他甚少有如此波动的精神力传入戒指之内——

“为何这飞羽将军与景斯生得一模一样!……莫非…景斯也进入了时空通道中?”

陆景斯,是最初那个世界,他亲生弟弟的名字。而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世界,见到跟自己弟弟如此相似的人物。

他也是有些惊惶了,此刻顾不上器灵并非全知全能,下意识就问了它——

陆晏贞手上这青石戒指乃是灵器,灵器有灵。

这灵器诞生于修真位面,现在陪伴他穿梭于各个世界,以寻找他挚爱之人灵魂碎片。

最初灵器倒并非这个形态,而是碧色的一条细绳。细绳原本拴了一对玉珏,连绳带珏,皆为他母亲所留。

母亲告诉他,可将其中一块珏,但也只能是一块,赠给他最重要的人,另一块则务必自己留下,好好地保管——

因为来自修真位面的她,有测算未来的术法。她知晓了她的长子,也就是陆晏贞,注定成日地挣扎于生与死的烈火中。

而迟早有一日——

“这东西会派上用场。”她说。

陆晏贞却没有听。

他将这宝贵的遗物,分赠给他那一世最重要的两个人——陆景斯和项元琦,前者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后者是他最爱的人。

绳子他以为无甚要紧,便自己留着了。此后他经常在念想到母亲时掏出来,放在手里,默默看上一会,又妥贴地收好。

但出于他意外,宝物中大部分灵力,竟是蕴含在他随身携带的这条并不起眼的细绳内,器灵也居于其中。

知道这个真相,则是在他为救弟弟陆景斯、也为守住人类的最后一道屏障,于兽潮中自爆,又被器灵护住灵魂沉眠着修复了很久,再次被唤醒的时候——

器灵唤醒他,而后焦急地告诉他,自从为保护他耗尽所有灵力之后,它便也同他一起陷入沉睡,直至前一刻才苏醒。

然而刚醒它就感受到一阵强烈且急迫的呼唤,竟是来自玉珏之一。那呼唤它的玉珏的主人,便是他的爱人——

项元琦,其肉体连同魂魄,皆早已被时空之力搅成碎片,此刻正散落在各个时空。

玉珏为了保护项元琦,也随之化为多个小块去往相应时空。

它为项元琦寻得那些时空的将死之人,将他的碎片投落,同时也庇护着他,使他不被那些世界的法则排斥。

然而玉珏的力量是无法得到补充的,排斥之力会越来越强,直到最后,法则甚至会直接出手将项元琦的碎片抹杀……这也是陆晏贞不能在前几个世界待太久的原因。

寄居于绳内的器灵,按说可以感受到玉珏碎片的存在。可是此刻,器灵回答的声音同样透露出震惊——

“主人,我完全探知不到本世界有另一块玉珏的碎片,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

“探知不到——”

陆晏贞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那碎片其实存在,却躲过了你的感知?”

“这…”停顿片刻,再响起时器灵的声音竟格外紧张,“…是、是有一种可能……”

“嗯?”陆晏贞心中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玉珏并非自主分成碎片去往各时空……而是在进入时空裂缝之前,就已经被外力打散……包括主人您弟弟的魂魄…恐怕也是先被人生生打散…再被时空之力绞入……”

“…被人…打散……”

陆晏贞仅是想到这种可能,便觉心脏好似被一支燃烧的利箭贯穿,先是剧痛,接着整个都被恨火烧成炙烫,“是那些…与母亲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么……那些被母亲称作‘修士’的……”

想到自己主人先是被告知了爱人的死讯,现在又不得不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可能死得更是惨烈万分,器灵可说是看着他长大,此刻简直心疼得要命:

“呜呜呜……对不起……主人…我太没用了…我查不到杀死您弟弟的凶手是谁……”

“莫哭,”陆晏贞竭力维持了面色的平静,“有什么法子确认这种可能么?”

“…呜、…主人你把戒指贴在他灵台…如果是…我就能感应出来……”

他们的交流全靠精神链接,一瞬间便完成,外界自是什么都听不到。

“裴将军不必多礼,”项元琦对着周围的侍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裴景斯直起身子,抬眸,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陆晏贞身上。然而在看清自己战场宿敌的刹那,他却同样恍惚了一瞬。

他分明此前已见过陆晏贞不知道多少回,从未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这次再见,竟忽然好似五脏六腑被攥紧一般,疼得莫名,不仅是疼痛,更有强烈的懊悔漫卷上心头。

明明是面对着导致自己国家牺牲了无数士兵的敌人……自己为何会如此?

裴景斯硬生生克制住了动荡的心绪。然而双腿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不由得一步步向着陆晏贞走过去,直到停在了对方面前。

打量着那张令他都忍不住升起异样念头的脸,裴景斯发现对方此刻分明身为絷囚,生死只在敌人一念之间,却毫无紧张之色。那双琉璃似的红眸,只怔然望向自己,竟渐渐浮出一层动荡的水光。

“为何这样看我——”

裴景斯自己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否则也不至于要蒙面带兵征战,然而此刻却也有些受不住对方仿若诱惑的神态,“不过,我此前还真未领略过…陆将军如此……"

他勾起陆晏贞的下颚,“楚楚动人的模样——”

陆晏贞没有挣扎。他望着对方玩味中略带疑惑的神情,却丝毫生不出怒气,只觉像是此前得知爱人死讯那般,心里有种被割裂的剧痛。

被这痛楚刺激,他闭了闭眼,“…裴将军,”他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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