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苒怔住了,两千万不是两千块,以她现在的经济条件,就连还两百万都不知道要多少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尽量早点还给您的。”知道自己的说法很无理,夏芸苒感觉十分尴尬,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
但是跟夏尚岳的后半生相比,自己一时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芸苒不断地安慰自己。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一份欠条。”
“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顾诏庭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将夏芸苒衬托的越发娇小,“这两千万要借给你的话,我必须得从公款中挪用,一旦被其他人发现,云庭集团将会面临倒闭。”
如果此时顾诏庭的助理在这儿,一定会被自家老板的瞎说能力给惊呆。云庭集团那么大一家公司,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两千万就倒闭。
更何况,顾诏庭自己名下随便哪套房产都不止这个数了。
看着夏芸苒被自己的话给唬的一愣一愣的,顾诏庭继续面无表情的说,“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夏芸苒强忍着羞愧,艰难的说道:“您说的对,但是我希望您能看在我们两家曾经是亲戚的份儿上,帮帮我们。”
一声轻笑传来,夏芸苒以为顾诏庭是在嘲笑自己厚颜无耻,一时间耳朵都羞红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是亲戚,现在,不是。”顾诏庭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女人,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夏小姐是什么想法。”
见顾诏庭松了口,夏芸苒心上的巨石一松,殷切的看向顾诏庭说:“只要您肯借这两千万,不管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那倒不需要你做牛做马。”顾诏庭微微颔首,“你知道的,我现在三十多了,身边从来都没有过女人。”
在夏芸苒惊愕的目光中,顾诏庭继续说:“我需要一个女人,跟我结婚。”
结了婚,那才是亲戚,她的事便是他的事。这半句话顾诏庭没有说出口,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芸苒。
“这怎么可以……”夏芸苒摇摇头,“您也算是我的小舅舅啊。”
“别乱攀亲戚。”顾诏庭冷冰冰的打断夏芸苒的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行,我不可能答应的。”夏芸苒实在不知道顾诏庭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报复当年他们家求助顾家时,顾家要求他姐姐嫁给自己爸爸吗?想到这里,夏芸苒又羞又怒,转身离开了。
这次顾诏庭没有阻止他,而是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夏芸苒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别墅,然后拿出手机,给助理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给我查清楚夏芸苒今天在医院被谁打了。”想到夏芸苒红肿的脸,顾诏庭的眼底一片冰冷,“另外,找人看着她,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顾诏庭的目光落在夏芸苒刚刚用过的茶杯上,将电话挂断,然后端起杯子,薄唇覆上杯子上的唇印。
夏芸苒出了顾诏庭的别墅,走了一段路之后,冷静了下来,平息了怒火之后是接踵而来的悔意。
在此之前夏芸苒腆着脸去找了夏家的亲戚,但亲戚在几年前争夺夏氏公司时就已经撕破了脸,此时更不可能拿出钱来帮她。
离开了夏家的他们,现在的朋友、同事,都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拒绝了顾诏庭,夏芸苒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还有谁能够借到这么大一笔巨款。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夏尚岳坐牢,夏芸苒也是做不到的。
正当夏芸苒毫无头绪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是胡易轩打来的电话。
胡易轩是夏尚岳在大学时认识的好友,一次聚会,夏芸苒认识了胡易轩,没过多久,胡易轩就开始对她进行疯狂的追求,追了整整一年,夏芸苒才松口跟他在一起。胡易轩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但他家里还没有轮到他掌权,夏芸苒想过找他,但是又担心他为难,所以一直没开口。
最近自己一直为了夏尚岳的事情奔波,许久没有跟胡易轩联系,估计他是担心了。想到这里,夏芸苒接通了电话。
“喂,易轩。”
“喂,来一趟love酒吧,定位微信发给你了,有个惊喜要给你。”
胡易轩今天说话的态度十分冷硬,夏芸苒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手机里面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夏芸苒感到疑惑,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但她也没想太多,打了个车到了定位显示的酒吧。
找到胡易轩在的包厢,夏芸苒推开门,看到一幕令她愣住了——只见胡易轩坐在沙发上,左右各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在喂他喝酒,胡易轩的手在两人的腰上游移。
“哟,这个妞挺正啊!”一个光头看到夏芸苒,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胡少,你的妞?”
胡易轩听后,嗤笑一声,松开一个女人,指着夏芸苒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这个就是之前的那个夏家千金。”
在座的各位都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公子,也见识过曾经夏家的风光。当时夏家显赫一时,夏芸苒作为夏家的千金,他们只听说过,没见过真人,此时见到了,纷纷起哄了起来。
“胡少好艳福啊,夏家的千金尝起来滋味怎么样?”有好事者凑到胡易轩身边问,可那声音大的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滋味?”胡易轩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寡淡的很,白白浪费她那身皮囊。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思想还顽固的跟旧时代的女人似的,碰都不让碰一下。”
夏芸苒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将她当做一件玩物讨论,气的红了眼眶。
“胡易轩,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
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夏芸苒的嘴张了张,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纠结这件事情了。她被一群花花公子作为玩乐取笑的对象,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夏芸苒垂下眼,握住门把手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