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不,我没有!”贺元清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神恶狠狠盯着苏氏母女。
要是可以爬起来,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掐死苏氏和贺栀宁。
刚刚一幕,贺知谕瞧得一清二楚,听到贺元清否认,气得嘴唇哆嗦:“清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贺元清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得到父亲的爱,不愿他误会自己,拼命摇头否认,“是贺栀宁,是她故意掐我,故意跌倒污蔑我,爹,你相信清儿,清儿真的没有推她。”
“我亲眼瞧见,还能有假?”贺知谕眸中闪着寒意,声量提高几许,“赶紧给你姐姐道歉。”
“凭什么?”贺元清失控吼道,“是她把我害成这样,我凭什么道歉!”
秦氏出声帮腔:“老爷,清儿……”
“你给我闭嘴!”看到贺元清面目狰狞,完全没有闺阁千金的气质,秦氏此时说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贺知谕颤抖的手指了指贺元清,又落在秦氏身上,“看看,看看你把女儿教成什么样了?”
秦氏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垂泪。
贺栀宁握住贺知谕的胳膊,软声安抚道:“爹,别生气了,仔细气坏身子。”
旋即看着贺元清,用着忍让吞声的口吻继续说,“妹妹刚刚推我,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重伤在身,心气郁结,一时失手,我不怪妹妹。”
复重新看着贺知谕,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爹,您不要迁怒妹妹,抓紧让秦大夫给妹妹诊治吧。”
苏氏又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
她的宁儿怎么继承了知谕那心软的性子,怎么不能多像她一点。
因为贺栀宁的话,贺知谕眉目柔和些许,“听到没有,你姐姐不仅不怪你,还时刻担心你的伤势,你该多向你姐姐学学。
刚才的事,既然你姐姐不予计较,我便不说什么了,你身上还有伤,赶紧让秦韬医治。”
言毕,朝秦韬挥手。
贺知谕的一番话,让贺元清一颗心完全凉透,泪眼朦胧看着他,脸色阴郁,眼底仿佛有尖锐的光芒:“爹从未相信过清儿,还关心清儿的死活做什么?”
“清儿说什么傻话!”秦氏脸色巨变,忙不迭拉了一把秦韬的衣袖,“秦大夫,烦请你赶紧给清儿瞧瞧,拜托。”
秦韬再次伸手,却被贺元清拍开,“清儿一辈子都毁了,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反正爹心里从没有我这个女儿。”
“清儿,你怎么能对父亲说这么伤人的话?”贺栀宁再次走到床前,端起嫡姐的口吻教育道,“从始至终,父亲从未说过不相信你,还有,要是父亲心里没有你,父亲怎会来看你,怎会担心你的伤?
你以死威胁父亲,当真是寒了父亲的心。听姐姐一句劝,别再任性了,乖乖让秦大夫诊治吧。”
贺元清眼中有泪,更有对贺栀宁掩不住的恨意。
贺知谕见贺元清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脑门,愤怒甩袖往外走:“秦韬,她既不愿意治,那就不要管她。”
“是,老爷。”秦韬提起药箱离开。
秦氏忙不迭抓住秦韬的衣袖,哭着乞求道:“老爷,清儿伤得这么重,您不能不管清儿啊。”
“即日起,二小姐和秦氏禁足西苑,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踏足。”贺知谕顿住脚步,拉长了脸下命令,“若有谁不从,直接杖毙。”
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贺栀宁佯装着急地追上去,“爹,秦大夫……”
苏氏看了秦氏母女俩一眼,面无表情离开。
望着贺知谕绝情的背影,贺元清心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噗——”
浊血从唇齿喷涌而出后,两眼一闭,彻底晕厥过去。
秦氏仿佛感觉天塌了,哀嚎道:“清儿,我的清儿,清儿你别吓娘啊……”
出西苑,苏氏没好气往贺栀宁脑袋上拍了一下,“宁儿,你的心太软了。”
贺栀宁看着她,撇嘴没说话。
“你一心记挂她的伤,换来的是什么?是她明目张胆的欺负。”苏氏板着脸敲打道,“以后多学学娘,不要总学你爹,听到了没?”
她可不希望她女儿养成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性子。
贺栀宁哭笑不得,脑袋往苏氏的肩膀上一靠,“娘,我记住了,以后我都以娘为榜样,有样学样。”
“你呀你……”苏氏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吧?娘送你回去休息。”
“好。”经此一闹,贺元清伤重没有大夫医治,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的气运。
贺栀宁刚踏进居住的宁馨阁,便见两个穿着粉衣的小丫头飞奔而来。
“小姐终于回来啦。”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啦,奴婢们都担心坏了。”
走近,看到贺栀宁脸上的黑疤,两丫头异口同声惊呼:“啊!小姐您的脸怎么了?”
两丫头一个叫拂晓,一个叫夕落,是她娘从上百个丫鬟中精心挑选来近身伺候她的,从十岁起便跟着她,身手敏捷,忠心耿耿。
前世,她要求萧玄璟把两丫头接进了王府,丞相府覆灭时才逃过一劫。
可两丫头后来为了救她,不幸落入萧文策之手,被砍断四肢,做成了人彘。
再见她们,贺栀宁眼眶湿润,不过一瞬便敛起情绪,
这一世,她们都会幸福地活着。
攥紧袖中的小手,笑着往寝房走:“我的脸没事,只是吃坏东西中毒而已,过三个月就痊愈了。”
“啊!中毒!”拂晓忙跟上,语气担忧,“小姐,中毒可不是小事。”
“拂晓说的对,中毒可不是小事。”夕落跟了两步,又转身往院外走,“奴婢这就去请秦大夫”
贺栀宁转身想要阻止,却见夕落已经领着秦韬进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秦韬拎着药箱,上前垂首行礼:“大小姐,我奉老爷之命,前来为大小姐检查脸上的伤。”
“跟我进来吧。”贺栀宁抬步进寝房。
踏进房门后,看着两丫头道,“拂晓,夕落,你们守在门外即可。”
“小姐,这恐怕…”拂晓出声提醒。
贺栀宁笑看着年仅二十岁的秦韬:“我又不会对秦大夫做什么,没什么不妥的。”
秦韬耳垂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