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奶狗的约战(1987字)
少年一愣,难以置信地道:“爹,发生了什么?”
太医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疲惫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痛苦地道:“你爹我学医几十载,叶家大小姐出生不过十几载,却能当众打我的耳光。”
叶家大小姐?
少年蹙起了秀眉,一双湛湛有神的眸中闪过一道深思。
随后,他便想起来了这位叶家大小姐。
太医令的妻子过世得早,叶家大小姐也没有生母,从前少年是很同情她的。
可是,自从叶家大小姐的草包之名逐渐传扬了出去,京城中的年轻一辈都以和叶家大小姐有交集为耻。
少年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于是在心里便也悄悄地厌恶上了素未蒙面的叶幼仪。
“爹,那个草包废物,也配和您有龃龉?”少年不可思议地咬了咬唇。
太医令伸手拿了盏凉茶,苦笑道:“所道,从今往后,她怕是众人趋之若鹜的了!”
何所道愣住了,连忙追问道:“爹,她做了什么?”
“呵呵,下午的时候,她当众驳斥了我,救治了重病垂死的太后娘娘。”太医令冷道。
何所道吃惊地抿了抿薄唇,父亲的医术不说登峰造极,也是人世间的第一流了!
叶幼仪居然能做到父亲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太后娘娘看我的眼神都不似从前亲厚,我出宫也未曾赏赐我了,想来,叶家大小姐已经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了!”太医令说着,便似有无穷无尽的怒意。
何所道看向自己的医术,那本医术厚厚的一沓,是何所道这些年来专攻的门道。
就算是何所道天赋卓绝,也用了十年的光阴才渐入佳境。
一介后院女子,凭什么小小年纪就敢折辱他的父亲?
左不过是机缘巧合撞了大运,却以为自己很厉害似的!
何所道想着,胸腔之中便似有一股凝成实质的愤怒,他已经把未曾见过的叶幼仪当成了生平大敌。
“父亲受辱,便是儿子没用。爹,您放心,儿子一定替您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他长身玉立,目光里面充满了不屑。
阳光灿烂地照进了护国公府的曲水园。
叶幼仪一身素色的寝衣,倾国绝艳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困意。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睡了一个囫囵觉呢!
睡懒觉,果然是最香的!
“大小姐,不好了!”就在此时,丫鬟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别着急忙慌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咱也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叶幼仪微笑地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心里略微镇定了一点,咽了口唾沫,轻声地道:“大小姐,何公子要挑战您!现在这件事满京城都知道了呢!”
何公子?
谁是何公子?
叶幼仪蹙了蹙一双杨柳细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算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找到了这位何公子。
何所道,年十六。
是太医令的独子,致力于医道,痴迷医术,天赋卓绝。
虽说他年纪轻轻,但是现在已经在外面有了小华佗的称呼。
要是再给他几年的成长时间,超越了他的父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哦,原来是他啊。好啊,他要战,我便战。”
叶幼仪眨巴眨巴一双明眸,似笑非笑地托着香腮。
小丫鬟急得直跺脚,道:“您别去!他太厉害了!”
“我正需要个厉害的人呢。”叶幼仪起了身,懒散地拢住脑后的青丝。
粗粝的石头固然会划伤人的肌肤,但是往往也是一块很好的垫脚石。
“哼,自取其辱的东西!以为自己巧合地救了太后,你就真的是神医了?我呸!”
叶娇娇刚巧路过曲水园,听闻此话顿时便吐了一口唾沫。
她的脸颊一片红肿,甚至有几处已经被打烂了。
此时贴着厚厚的药膏,显得脸都肿了一圈,很是难看。
这些屈辱都是叶幼仪给她的,叶娇娇气得不行,觉得这份痛楚她算是永生难忘。
叶幼仪含笑看向她,冷道:“这是哪里来的猪头?”
叶娇娇抓狂地尖叫道:“你这个贱……”
话音未落,她便瞧见叶幼仪冷冷地扬起了手,手中似乎有一把白色的粉末!
前两日悲催的记忆浮上心头,她可不想再变成一次大胖子了!
叶娇娇顿时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哎哟!”
跑的路上一着不慎,还摔了一跤,一身的泥巴和尘土。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已经搭起了高高的擂台。
一身白衣胜雪的少年站在台上,目光倨傲清澈,就像是遗世独立的一朵白莲,煞是动人。
百姓们热闹地簇拥在台下,兴奋地议论着。
“哎,我觉得叶小姐很厉害!”
“切,厉害有什么用?她要面对的可是小华佗!”
“就是就是,再厉害也是一介妇人!叶小姐还是干脆当缩头乌龟比较好,免得输得难看!”
人声鼎沸之时,有个眼尖的男孩指了指南方,激动地喊道:“叶小姐来了!”
香风十里,美人袅娜娉婷地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干脆利落,不似闺阁小姐拖泥带水,却有着令人难以忘怀的万种风情。
绝艳俏丽的秀脸带着浅浅的笑意,明亮又锐利。
何所道一时间竟是看呆了。
京城从不缺少绝色的女子,但是美艳之中带着锐利的,仅仅叶幼仪一人!
他很快为自己的走神感到耻辱,这份耻辱更深刻地转化成了对叶幼仪的恼恨。
“叶小姐竟真的敢来。”
何所道冷冰冰地投过去一束眼神,目光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叶幼仪侧首含笑,明艳的眸子神光湛湛。
“有何不敢来呢?正巧,我还正需要何公子的大名借来用一用呢!”
何所道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地竖起了眉头,喝道:“你竟敢如此狂妄!”
想利用他何所道成名,当真是可恼可笑,愚蠢之至!
少年气得浑身颤抖,但是落在了叶幼仪的眼中,无端端地便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金毛。
还是未成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