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与人鱼(3)
谢时随意地坐在沙滩上,即使形象狼狈,也难掩矜贵的气质,他身上的衣服还没干,还有些贴肉,全身的肌肉线条凸显出来,性感得不像话。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江斯年拆好的龙虾,“为什么看上我?相中我的脸了?”
是鲛珠选择了你,虽然也确实相中了你的脸。
江斯年没否认:“呜!”
不是没人夸过谢时的脸,因为这张脸扬言要嫁给自己的人多到数不过来,谢时都不置可否,但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头一个。
谢时是真的喜欢江斯年的模样,长进了他的心坎里。干净、纯粹,饱满艳红的唇,微微上翘,适合接吻,清纯与魅惑融合得完美,凑近了还有若有若无的、勾人的香气。
他凑近了勾住江斯年的下巴:“如果我同意了,你跟我去陆地生活吗?”
大概不行,尾巴需要定期泡水。
但是江斯年答应的很果断:“呜!”
先哄着伴侣答应再说,大不了以后自己偷偷回大海。
谢时微微向前俯身,若有若无地贴近江斯年的唇,又向后一步拉开距离。谢时是娱乐圈天菜浓颜帅哥,看一眼都会觉得是美颜暴击,正值盛夏,他穿着灰色半袖衬衫,黑色短裤,大面积小麦色肌肉凸显,就这么用深邃的双眼盯着江斯年,微微一笑:“好,我同意了。”
江斯年眼神一亮,猛地一下扑到谢时身上,像人类吸猫一样搂住谢时猛吸。
好香好香。
好帅好帅。
我的伴侣真好!
抱了没一会就听到“咕噜”一声,很响,谢时看向江斯年的肚子,肚子的主人微微脸红,更好看了。
在谢时递过鱼来之前,江斯年跳进了海里。怎么能要求伴侣分享食物呢!
等江斯年吃完饭撑着尾巴跳过来,谢时已经捡好木柴,用随手揣进兜里的防水打火机点起火堆。
常年生活在海底的人鱼没有见过这样明亮、温暖的东西,没等谢时伸手去拦,就已经戳过去。
“呜!”
人鱼平常的声音很好听,这会儿却尖锐刺耳。
江斯年被烫的跳出去几米,透明的耳鳍竖起,尖锐的指甲伸出,浅褐色的瞳仁变成一条竖线,锐气十足地看着面前的火堆,是不是发出震慑的鸣叫。
江斯年盯火堆足有五分钟,大概是见对手没什么攻击的意图,才收敛容貌,小心翼翼地挪到谢时身后。
火堆上架着的鱼已经被烤到半熟,散发丝丝缕缕的香气。
缩在谢时身后的人鱼闻到了好吃的食物的味道,大着胆子慢慢蹭到谢时旁边,像猫见了荤腥似的,指着半熟的鱼,眼睛很亮:“@#¥%!&*”
谢时不猜也知道江斯年在说什么:“可以吃,再等等。”
得到了同意,江斯年大大方方地坐在旁边,像小猫吸食了猫薄荷,把头使劲往谢时怀里塞,嗓子里的发出声音:“呜,呜~”
我的伴侣好好,会分享他的食物给我吃。
我好爱我的伴侣。
谢时很自然地搂住江斯年,空出一只手来拨弄火堆,“你叫什么?”
“@#%&#”
“......”
“@#%&#”
谢时艰难辨认:“四,年,叫你年年好了。我叫谢时。”
称呼而已。
江斯年不在乎谢时怎么称呼自己,倒是对谢时的名字格外感兴趣:“谢,时。”人鱼刚试着学人类的语言,有些迟钝,还带了些外国人的口音。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种族极具语言天赋,江斯年说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基本通顺,学着谢时称呼自己的方式:“谢时,时时!”
谢时把烤鱼翻了个面,“嗯。”
江斯年对于得到了伴侣伴侣名字这件事很是自得,鱼肉炙烤的香气渐浓,他指着鱼舔唇:“吃?”
谢时微微惊讶一瞬,不得不承认不同物种之间的不可比拟性:“很饿?”
人鱼的唇被他舔的越来越红了,谢时推开又往自己身上挤的江斯年,移开视线:“很快了。”
江斯年身材匀称,覆盖薄肌,搭配上绸缎似的银白色微卷长发,窝在谢时怀里用满怀期待的看着谢时,活脱脱的钓系美人:“吃?”等不及,又问了一遍。
谢时被怀里的鱼拱的有点燥:“再等三四分钟。”
分钟是什么。
听不懂,再等等吧。
他馋的不行,又要问第三次的时候,谢时把鱼递给他,刚拿到手过来就要往嘴里塞,被谢时拦住:“烫,吹吹再吃。”
做了个“吹”的示范。
江斯年噘嘴吹了一下。
更好亲了。
谢时觉得这事恐怕不是骗鱼送自己回去那么简单了。
他站起来:“你先吃,我去找今晚的住处。”
江斯年抬头,浅粉的瞳色在黄昏下像是蒙了层雾气,细密的白色睫毛忽闪忽闪的,两相映衬,纯净到极致就是魅:“呜?”一把把人拉住。
怎么可以让伴侣自己找住处!
谢时站立着,黄昏下有些看不清脸,精致的轮廓,利落的下颌线,性感地喉结伴随清冷的声音上下滑动:“怎么了?”
江斯年把鱼三下五除二吃进肚里,说话的声音有点黏糊:“我,来。”
往里走到海水涨潮时冲刷的崖壁,江斯年估好位置,双手尖锐的指甲伸出,搭配倏然变得锋利的尾鳍,轻巧地挖出一个足有四五米深的山洞。
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谢时,自豪地不得了,扬起下巴,眼中求表扬的意味明显,谢时伸手摸了摸江斯年的头:“好棒。”
谢时把山洞简单打扫了一下,又出去捡了些干草给自己勉强做了张床。
江斯年蹲在一边看着他忙碌,眼神迷茫,过了一会逐渐清明,磕磕绊绊地把自己送给谢时的宝贝也搬来山洞。
伴侣真可怜,都没有好看的贝壳装饰窝,只能用那些干巴巴的草。
还好有我!
谢时想着趁天还没黑去森林的外围看看环境,不经意间转头看到江斯年的星星眼,目光移到散乱摆在地上的珍珠贝壳:“年年好棒。”
语气敷衍地紧,但江斯年听得高兴。
一地的东西,看来是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