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双煞使诈眼看着门口空空荡荡的,我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
“好一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过皮剑青,你也不用再问前程了,你没有那个机会了。”黑煞发出了一声阴冷的笑声,手中的双头锁廉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线,就缠绕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缠得死死的。
“走吧,跟我去那边报到吧。”黑煞说完转过身来,拉着我就朝天医馆外走去,而被锁廉绑住的我,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摇摇晃晃的跟在黑煞的身后,不由自主的朝前走着。
我每走一步,身上的铁链都会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十分的刺耳。
我不甘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今夜只有杨欣欣一个“病人”,不应该是这样!
就在我被黑白双煞强行拽着走到了药铺门口,来到人皮灯笼处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两盏人皮灯笼,赫然全部熄灭了!
灯笼熄灭,那就代表天医停诊歇业,“病人”自然也不会再进门问诊了。
“黑煞,白煞,你两个好大的胆子,天医问诊的灯笼都敢吹灭,这可是风水界的大忌,你们要大难临头了。”我望着熄灭的人皮灯笼,大声的喊了出来。
黑白双煞听到我的这句话,两人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们显然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他俩对人皮灯笼动了手脚。
白煞赶紧辩解的说道:“皮剑青,你可别血口喷人,这人皮灯笼明明是被夜风给吹灭的,不关我兄弟二人的事。”
“人皮灯笼里面的灯油,乃是用尸油淬炼而成,就算是外面下暴雨,也不会轻易熄灭,除我之外,只有鬼神才能吹灭这人皮灯笼,我没有去吹这灯笼,这灯笼只有可能是被你们吹灭的。”我注视着黑白双煞两人,冷冷的说道。
“你今天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改变不了你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命运!”黑煞也不愿意解释了,用力拽了一下铁链,我身体一个踉跄,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就摔出了门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挂在门口的两盏人皮灯笼突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外面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整个西街的建筑都哐哐作响。
望着远处,被大风掀飞的一片青瓦,黑白双煞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了起来。
“黑煞白煞,看吧,吹灭人皮灯笼的报应要来了,还不放开我?”我想借此吓唬吓唬黑白双煞,让他们松开我。
“人皮灯笼不是我俩吹灭的,何来报应,这阵大风,只不过是巧合罢了。”白煞望着远处莫名刮起的大风,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起来,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只能是死不承认。
啪嗒!
白煞话音刚落下,在我们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吓得黑白双煞两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原来是我奶奶的牌位,被外面莫名的大风给刮得再次从供桌上掉落了下来。
奶奶那原本就有裂缝的牌位,这一次直接就摔成了两半。
黑白双煞两人望着我奶奶那摔成两半的牌位,顿时就傻了,空气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糟糕,天医神婆生气了,快放人!”白煞看到这一幕,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催促着黑煞放人。
回过神来的黑煞,赶紧将缠绕在我身上的锁廉解了开来。
“天医神婆,我俩也是奉命行事,你孙儿命不该绝,我俩这就告辞!”黑白双煞同时拱手朝奶奶牌位的方向深深拜了一下,转身,就像是兔子一般朝西街外面跑去了。
药铺外面的大风并没有随着黑白双煞的跑远而变小,相反,这莫名的夜风越刮越大,整个西街的窗户都被吹的猎猎作响,我在这阵刺骨的夜风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煞气,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妖物正在黑暗之中朝着我的药铺这边快速的赶来一样。
也就是这个瞬间,我想起了奶奶临终前跟我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要是我侥幸能够从黑白双煞手中逃过一劫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药铺门关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想到这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挂在门口的两盏人皮灯笼,“砰”的一声,将药铺的门给关得死死的。
“咚咚咚!”
只是我刚把人皮灯笼放进天医木箱之中,还来不及喝一口热水。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转头朝门外望了过去,本就不怎么扎实的房门,在那急促的敲门声中晃动了起来。
“皮剑青,快开门,快点开门呀!”
让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外面敲门的不是别人,而是刚刚逃走不久的黑白双煞两人,两人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我当然不敢贸然开门,就当是没有听到黑白双煞的话一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皮剑青,我们不是来找你索命的,让我们进去待一晚上,日后,哪怕我俩给你做牛做马都成!”黑白双煞颤抖的语气之中竟然还夹带着一丝哭腔,无比的绝望。
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强如黑白双煞般的存在,都这么的害怕?
“大哥,来不及了,把门撞开吧!”见我不肯开门,黑煞大声的喊道。
就在两人准备撞门的时候,我听到门外响起了一声如同怪物般的吼叫声,与此同时,整个药铺的门窗都被大风吹得发出了巨大的动静,就像是随时会被吹倒一样。
啊!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黑白双煞无比痛苦的惨叫声,极具穿透力,在药铺的每一个角落回荡着,听得我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在我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门外黑白双煞那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五六分钟,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没了黑白双煞的惨叫声,门外,就只剩下了咆哮的风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窗户被这狂风给吹开了,在黑夜中发出“兵兵乓乓”的声音,让人听的胆寒。
“咚咚咚!”
让我感到更加胆寒的是,黑白双煞惨叫声刚消失不久,门外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是,是谁在外面?”我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