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晚上七点。
随着夜幕降临。
老头子喊上许衍,出门下山。
“走,去大山家。”
许衍:“嗯?”
老头子:“大山家有条不一样的眼镜蛇,你不是正好要嘛!我带你去看看!”
老头子年纪大了,已经不再适合进山抓蛇。
前几年还年轻点的时候,他凭借自己的经验,还能反应过来,抓蛇不成,好歹也能躲过去。
可要是现在,自己可能还没来得及动,身上就已经被咬好几串窟窿了。
人要服老!
不过为了帮许衍,进不了山没关系,他还有别的办法。
他口中的那个大山,全名许大山,是他的亲侄子。
和许衍同辈。
哪怕许大山的儿子现在已经30多了,见了20岁的许衍,也要喊一声叔。
村子里很重家族礼数。
辈分不能逾!
尤其是过年时候,能看到很多上了岁数的大人,朝着黄毛小子磕头拜年。
“许大山前段时间抓了条眼镜蛇,带镇子上去卖了好几次,都没人愿意收!”
来到许大山家。
他家刚吃完饭。
院子里。
50多岁,鬓角泛白的是许大山。
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是他儿子,叫许虎。
许虎一见是老头子和许衍,立马笑道:“二爷爷!叔!卧槽!叔!你终于回来了!”
许大山一眼就看到老头子身上的新衣服:“二叔!享福了吧!”
“对了二叔,你和小衍来我这……?”
老头子问道:“来蹭饭行不行?”
许大山赶忙点头:“行行行!虎子,去添碗筷凳子!还有,把我过年时候没喝完的那半瓶酒拿来!”
“就是家里咱们自己泡的那个!”
许虎嚷嚷着:“爸!你那酒不够味!要我说,你那眼镜蛇也卖不出去,不如干脆怼里头得了!”
许大山瞪眼:“那他吗是眼镜蛇!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
“再说了,我抓的这条眼镜蛇不是普通货色!是镇上那些人不懂货!”
“我那条眼镜蛇身上的花纹不一样!”
许虎撇嘴:“也就你觉得不一样,这东西一死,晒一晒,捣鼓捣鼓,不都一样是药材嘛!”
许大山龇牙咧嘴:“你!他!吗!存心给老子添堵是吧!今天要不是你二爷爷和你叔在,老子高低捶你一顿!”
许虎还委屈了:“二爷爷,叔,你们评评理嘛!”
许衍一笑。
这东西,要是以药材的名义去卖,自然买不上价。
不过要是被当成毒宠,拿到城市去卖,那价值就远不止于此了!
如果品相好的话,后面加一个“0”,甚至是两个,都有可能!
待酒水上桌。
许大山嘀咕:“越想越气!”
“主要还是他们不识货!还嫌贵!我卖500已经很便宜了好不好!”
许大山闷了一口酒。
许虎一旁嘟囔:“一人家一般的都才卖300,有时候还200,你确实有点黑心了。”
许大山虎目一瞪,额头青筋暴跳。
“你个小兔崽子,存心的吧!”
说着,就抬手去抓许虎的耳朵。
“疼疼疼!爸!你在二爷爷和叔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呀!”
许大山更来气了:“你哪有面子?你丫的小学留级多少年,你心里没数?”
“你和你叔都当过同学!”
“结果你叔上二年级了,你还是一年级!你叔五年级了,你他吗还是一年级!”
“瞧瞧你叔!那可是咱们老许家唯一的大学生!”
“祖坟都冒青烟!螺旋冒青烟!”
“二叔,你说是不是?”
“关键是,人家小衍还孝顺!”
老头子心里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嘴都合不拢了。
许虎瞅准机会,赶紧讨好道:“爸!我也很孝顺啊!你忘了,我上次也给你买过衣服!就是那身汉服……”
话还没说完,许大山就抽出自己的七匹狼。
“你他娘的还有脸说!你去地摊掏了一套囚服是几个意思!咒老子早点死是不是?”
“他吗!就算好好的,也要被你气死!太他吗虎了!当初怎么就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看向许衍,许大山不由地又羡慕起来:“还是二叔有先见之明!当初大家都要喊你狗蛋、铁柱,说是好养活,但他不同意,专门找了个有学识的老先生给你取名。”
许衍一笑:“老头子没少拿这事儿和我炫耀。”
许大山:“本来就值得炫耀!你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现在新出生的孩子,都学着我二叔去找有学问的人给起名了。”
“我都想给这兔崽子改名了!”
老头子看向许衍,解释道:“主要还是臭小子自己争气!我看村里叫许傲天、王腾的,咋还在家种地呢?”
之前许大山还没那么嫌弃许虎。
今天和许衍当面这么一比较,他都想把这家伙给塞回娘胎重造了!
是越看越气!
越看越难受!
“滚滚滚!滚一边去!你他娘的只配坐小孩那一桌!和你儿子一桌去!”
“二叔,小衍,我们三人喝!”
许衍却抬手:“哥,那眼镜蛇能给我看看?”
唰!
唰!
许大山和许虎猛地扭头看过来。
许虎拍起大腿,兴奋道:“叔!你又要搞毒蛇了?!”
“小时候,你可是我的偶像!”
“家里那么多的毒蛇!你养它们跟养狗似的!”
许衍赶忙笑道:“打住!什么小时候,你比我大十岁呢!你小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我养蛇那会儿,你都快成年了好不好?”
不仅仅是许虎,就是村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对许衍养蛇这件事,都极其崇拜!
他们也想养!
但是家里不允许啊!
养蛇是那么好养的?
稍有不慎,是会死人的!
“你们以为你们是人家许衍啊!要是敢养,腿给你们打断!”
当年,有个十八岁的,偷偷地瞒着家里学许衍养蛇,结果他的腿真的没了。
不是被打断的!
是被咬了!
下肢溃烂,不得不截肢!
自此以后,那些孩子们对养蛇的事情闭口不谈。
不过对许衍更崇拜了。
许虎激动万分:“当年你才六七岁,养了那么多的毒蛇……嘶……不想了,我去把那条眼镜蛇拿出来给你看看!”
许大山:“那是我的眼镜蛇!”
许虎:“给我二爷爷和叔看看咋了!又不是外人!”
许大山拿起了鞋子。
他现在是左手七匹狼,右手鞋底子。
“你这小兔崽子真会给老子做主是不是?滚一边去!我自己不知道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