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都发了出去，现在所有人在骂你，要你死刑，他们要你去死啊，要你偿命啊。”

我爸妈说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整个社会都在盯着这桩惨案，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

“你是我的女儿啊，我养你了十八年，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怎么会做成这种事情，都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了。”

她绝望而又无助的大喊着，凄厉的声音像是要把心脏都呕出来，她突然抓着一旁的女警说道“你们抓我吧，都是我害的，让我去坐牢吧，我女儿是无辜的啊。”

我爸抱着她，这才让她不至于因为嘶吼脱力而跌落在地。

我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必须要这么做。”

直至我妈被带到门外，我还是能够听见她的哭喊声。

我坐在房间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泪水的气息，我平静的的对着头顶的摄像头说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这次，我要将所有的真相全部说出。”

8

警察坐在我的对面，他脸上依旧充满着疲惫，嘴边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

我们的中间隔着一张三角桌，恰到好处的距离充满着压迫感。

台灯的光直直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无处遁形，这让我感到不自在。

我轻咳几声，晃了晃束缚住我的手铐说道“林月不是我杀的。”

“证据呢，证明自己杀人需要征集，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同样也需要证据。”警察的眼神满是猜疑与疲惫，其中还有着被耍的愤怒。

他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警方并不是你用来消遣的玩具，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鲁米诺反应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无论是双氧水还是杀虫剂根本无法真正消除血液的痕迹，就算我再谨慎，也不可能一滴血液都没有留下。”

我点点头“这点你明白，我也很明白。”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分尸，所以你们在我家里根本找不出一丝血迹，也找不出曾经发生过打斗的痕迹，因为那里根本不是凶案分尸现场。”

“在那座墓里，你们应该发现了农药瓶还有分尸用的砍骨刀，不然你不会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无论是那把用来分尸的刀，还是结束张子豪生命的刀，上面都没有我的指纹。”

“我在乡下只待了一天，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分尸之后，又将尸块藏进去。”

“更不可能撬开那座混凝土浇筑的坟墓。”

警察的脸隐藏在阴阳中，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跟神态，我只能够听清他微弱而又急促的呼吸声，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你就这么有信心自己不会被错判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信心相信自己，可我知道中国的法律是疑罪从无。”

“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就不会被定罪，也不会入狱。”

“我很讨厌林月，可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为了她，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9

高一下学期时，林月因为成绩优异被学校从乡下挖到了我所在的班级。

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阳光像金子一样铺洒在地面，林月穿着洗到发白的旧校服走进教室。

老师很看重她，安排她跟我做在一起。

第一节课，她看着我桌子上各式各样的课外书出了神，我随手借给她一本，她就对我千恩万谢，下课时主动帮我接水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