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临近过年的时候，姑姑接奶奶去隔壁村过节。

我爸原本说要回来，但工地老板说过年期间会加工钱。

他就想多赚点钱，等过完节再回来。

他跟我妈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没跟我说一句话。

工地上的工作，非常辛苦，几百斤的水泥一天要扛好几趟。

可是这么辛苦赚的钱，却被我妈十分慷慨地给了其他人。

我看着都觉得肉疼，而我爸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一直纵容我妈。

我妈打完电话，端着汤圆走了出来。

这场面和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的噩梦，就是在今晚发生的。

只是和前世不一样的是，前世她是直接差遣我去送汤圆。

“妈，你要出门？”我问。

“对，刚好我们家有多的汤圆，给你何叔端一点去。他在这边没一个亲人，怪可怜的。”我妈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我看着碗里的汤圆，白白嫩嫩的，一股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哦？多的汤圆？在哪里？”我指着空荡荡的锅里。

“哎呀，等我回来再多煮一点。反正就咱们娘俩，也吃不了多少。而且你不是不爱吃汤圆么？”我妈已经穿好了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我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本着母女一场，最后的亲情，我叫住了她：“妈！”

“我很喜欢吃你做的汤圆，你今天能不去送给别人吃，可以留给我么？”

我的心中还有一丝侥幸，或许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呢？

但她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都说了何磊一个外乡人过年一个亲戚都没有，很可怜的。而且我都跟人家何磊说了。”

这一刻，怒火蹭的一下从我心里冒出。

一个强奸犯可怜？难道我不可怜？奶奶不可怜么？

或许，她并不是要做好事，只是享受被人认可，追捧，表扬的虚荣感觉。

可笑的是，那些表面上夸赞我妈是大好人的村民们，背地里，都说她是大傻子！

最后，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前世今生，我已经不寄希望，她还能有任何改变了。

我笑着对她说：“好的，你早点回来。”

08

我妈是凌晨回来的，衣衫凌乱，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他可怜，才去帮助他的，他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我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知道前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何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又喝了酒。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走出了房间，来到我妈面前。

“妈，你怎么了？”我表现得很着急。

我妈看着我的时候，立马就哭了：“那个姓何的就是个畜生。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把他抓进去。”

我拉住了她说：“妈，你不能报警，他才从监狱出来，再进去这一辈子就完了。”

“那个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这辈子才完了，”

我继续说：“妈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每个女人都会经历，多大点事啊。”

“你当真要为了这事，害人又去蹲监狱啊。”

“再说了，他为啥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你反思过你自己么？”

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内心无比畅快。

我妈却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是我女儿！”

我听着她愤怒地指责，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瞧，这就是她的善良。

只要不关乎她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随意慷慨。

但凡要她承担后果，她比谁都清醒。

08

我妈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