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爸立即甩开了我妈的手，表情非常难看。

“我……我……”我妈哭得更厉害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要不，去把孩子打掉吧！”我说。

我爸也说：“这孩子，你必须打掉。”

我妈捂着肚子，退后了几步：“犯错的是大人，孩子是无辜的。”

“刚刚医生都让我听到孩子的心跳声了。”

“国华，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二胎么？要不我们就留下这个孩子？”

“你要是敢留下这个孩子，我们就离婚！”我爸大声吼道。

我爸气得一个字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走了。

我奶奶也跟着走了。

只有我和我妈在一起。

“娟儿，你也想让我打掉弟弟么？”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忍不住偷偷翻白眼，这还没生下来呢，就知道是弟弟了？

我压了压情绪后说：“妈，你说的对，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你爸说要跟我离婚。”

“我阻止不了我爸的想法。但万一你要是离婚了，其实可以考虑一下何叔，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啊。”

我继续说：“你不用考虑我，为了弟弟能有个完整的家，我支持你和爸爸离婚。”

11

我妈死活不肯打掉孩子，何磊上门来公然挑衅，说会对我妈和他儿子好。

村里的人，都知道我爸被戴了绿帽子。

我奶奶被气得病倒。

医院里，我听到了我奶奶和我爸的对话。

“国华，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种女人，你留着做什么？”

“妈，她救过我啊，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我和她结婚多年，我知道，她就是人太善良了。”

奶奶叹了口气说：“国华啊，你这么大年纪，还没有你闺女想得清。”

“真正的善良，是照顾好自己的同时，在能力范围之内，再照顾别人。”

“你想想，这些年，她为了做那些所谓的善事，做了多少糊涂事啊。”

“你看看娟儿，都皮毛骨头了！”

“别人家的姑娘，都穿花裙子，漂亮鞋子。娟儿都多久没买过新鞋了？那破鞋子，脚指头都要露出来了。”

“那点善事，当真有自己闺女重要？”

我爸沉默了很久，才说：“妈，你说的对。这次，我肯定和她离婚。”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情有些起伏，说不出的滋味。

前世我怀孕之后，我爸一开始，也是非常反对的。

但一个多月后，就妥协了。

他纵容我妈囚禁我，不让我去读书，考试。

我奶奶被气得住院，没多久就走了。

重活一世，我想让他们一起去地狱。

但是他现在又这么快妥协了。

我这口气倒是一下子憋在心里。

第二天，我爸宣布和我妈离婚。

我妈哭天喊地的说我爸没良心，但我爸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但没过多久，她就搬去了何磊家。

她走的那天，对我说：“娟儿，妈走了，你要是想妈妈了，可以随时来看完我。”

想她？

怎么可能还会想呢？

我巴不得她赶紧走，最好永远别再见面。

12

我跟我爸说，高三压力大，很多家长都会陪读，以及我自己的状态不太好。

我爸因为我妈这些事情，萎靡不振，完全不管我。

最后还是奶奶答应去陪读。

她卖了家里的鸡鸭，还有多年的积蓄，跟我一起去了城里。

“奶奶，谢谢你。”我抱住了奶奶。

“好好读书，说什么谢不谢的。”奶奶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开学前，我妈来找过我。

她说：“听说你非得让奶奶去陪读，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你表妹年纪比你小一点，都去打工赚钱补贴家用了。一个月三千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