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上,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男人语气轻佻。
梁枝多伶俐一人,付政霖是狼,那她就是狐狸,两人心眼加起来得八百个。
玩心眼等同于两个鬼唱聊斋,不分高下。
“昨晚上,还不够吗?”
付政霖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眸子微挑:“够,但是我带你游泳,你怕什么?”
意有所指,梁枝清楚他说的是昨晚泳池的事。
他心血来潮,办完事拉着她去后院泳池,当时她被他抱着,他想憋气,她没肯干,也确实是不敢。
目光纯良真切,她低声说:“我可不敢,万一一头扎水里没缓过气,你水性又好,淹死的可是我的命。”
付政霖抬起手,摸了摸她后脑,似哄的道:“家里有泳池,空间大你待会试试。”
梁枝有些嗤之以鼻:“国外待几年,水性越来越好?”
她在借着游泳讽刺他,聪明如他,自然听得出。
“国外三年,正儿八经读书,连女人手都没碰过。”
付政霖的话,十句顶多三句真,梁枝是不当回事的。
岂料他认真的解释:“不信你可以去问付南,他知道的。”
付南是他亲堂弟,一个小叔的儿子,两人经常呆一块,自然德性也就相同。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
梧桐浓叶下的付家,很是气派,一砖一瓦都是精心雕工设计的,在深城寸土寸金的位置,占了足有五百个平方。
付家的背景阔绰宏伟,付政霖爷爷那辈,便是这深城的顶柱。
人称活财神,脚一抖,深城经济都得震三震。
公公付旌接手付氏后,创造鼎盛。
连蒋贤清娘家还是背靠大树的政家,这般的殷实,注定了家族永盛不衰,付家没有一个人是吃干饭的。
唯独她梁枝。
用闺蜜陈否的话来说,冯沛文把她塞给付政霖,可她的气质,与付家格格不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车停在门前,付政霖目光近乎黏她脸上,低着嗓子吐息。
梁枝也就心口突了一秒,她恢复如常的速度快:“想着待会怎么讨好你啊!”
那种情绪掌控自如的滋味,令她不由得露出抹猖狂得意的笑。
“家里泳池去过没?”
梁枝不爱游泳,那是小时候落过水,有夺命之恨,她来付家三年,看都没去看过后院的泳池。
“没去过。”
付政霖的脸往前凑了凑,压低嗓音:“待会,我带你去游两圈。”
他酷爱健身运动,浑身的腱子肉,藏在那件柔软的衬衫中。
“我不爱游泳。”
一双直勾勾的桃花眼,大肆打量她,付政霖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说:“你是既不爱游泳,又怕我对你做什么。”
一语中的,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并不好。
梁枝微仰起头,默不作声,伸手去拉车门。
她穿着件包臀裙,裙身到了膝盖,端庄典雅的礼服款式,下车抬腿时,腰线压低得刚刚好,显得她腰际往下圆润丰满。
付政霖在身后盯了几眼,目光逐渐就变了味:“走那么快,你打算一个人进去?”
三年未见的老公,突然回来,多少让梁枝有些头疼。
她迟疑片刻,站在车旁等他。
尚在三月的深城,晚风还是凉的,梁枝穿得少,刺骨寒风吹僵了脚。
来付家前,冯沛文不尽教灌过她,对付政霖要温顺体贴。
只是这些年,他都没在,梁枝那些心思无处可使,不过她心底挺唾弃的,女人不应该是寄付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