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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政霖的突然到来,对梁枝来说有些骇然。
整宿辗转难眠,一夜没睡好。
这两年的工作习惯,她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定在八点,闹钟一响,准点起床,比每个月造访的亲戚还准。
为了遮吻痕,梁枝挑了件高领紧身毛衣,简单描个妆。
她的五官精致立体,稍施粉黛,便足以明媚动人。
把车开到德行,刚上楼,同事胡满满拉住梁枝:“你昨晚那个单子,人今早就来退了,还说要投诉德行。”
她愕然了下。
胡满满说:“阿枝,你也别急,陆总在里边正跟人调和呢。”
德行在深城名声大振,算是行业佼佼者,今年正好是梁枝来德行的第二个年头。
老板陆忍,人帅钱多,也是深城出了名的钻石老五。
梁枝跟他认识将近五年,陆忍是冯沛文曾交往过的男友之一。
她来德行,其一是熟人有门道,其二私教能更快更精准的拿到相对高额收入。
比如昨晚的陈光明,他是一家院校的副校,手里捏着几千人的资源,成一单梁枝足够躺平一年。
她问胡满满:“什么原因?”
梁枝昨晚临走前,接单的陈光明还有说有笑。
夸她是个好老师,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还精通多国语言。
胡满满压低了嗓音:“来退单的是他老婆,说你昨晚勾引陈光明,一早上就在门口闹得不行了,几个保安拦都拦不住。”
勾引陈光明?
梁枝听得气笑了。
她再是贪财,也不至于勾陈光明那个年纪大她一轮的男人。
“我进去看看。”
进门前,梁枝端着杯咖啡,是她亲自调的,想先以礼制人,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结果对方接过一把泼在她脸上,幸在咖啡不算烫。
陈光明的老婆叫方兰,长得五大三粗,她挤眉瞪眼:“臭婊子,勾引男人都勾引到老娘头上来了?”
眼看她再要打向梁枝。
原本是坐着的陆忍,起身拦住人,好声好气的劝:“陈太太,冷静点。”
“陈太太,我想您是误会了吧!”
梁枝气势沉稳不乱,抹了把脸,笑着说:“我跟您先生,还不至于到这种……”
“梁枝,赶紧出去。”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梁枝也是后知后觉,咽口气,微微颔首退出身去。
陈光明的老婆如此泼辣,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理想中的认为,像他那般儒雅成功的男人,起码妻子也不会差,但显然,梁枝看走了眼。
如此也能想象为何退单。
越是不自信的女人,越容易无能狂怒,越容易对其他好看的女人产生敌意。
同层栋的洗手间容易撞上公司熟脸,梁枝觉着尴尬,她上到五楼去洗脸。
四五层都是高档俱乐部,平时接待的人并不多。
躲进隔间,她先把衣服换了下来,里边是件轻薄的小吊带,纯欲风的。
梁枝弯腰勾着头,清洗毛衣上的污渍。
“这是被人欺负了?”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烟草味,付政霖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肩膀倚着墙,唇边一抹玩味的笑。
在这碰上,梁枝的狼狈被他尽收眼底。
她淡定从容,丝毫不显慌:“自己喝咖啡不小心洒的。”
付政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尤其是他靠近,那股味道更加浓郁刺鼻,梁枝喝过的酒不少,闻出是蓝带。
男人双手撑在她胳膊两侧的池面上,以一个从后环抱的姿势圈住她。
“真的?”
付政霖呼吸有点沉,尽数喷洒在她脖颈间,梁枝痒得缩了下脖子。
“你干嘛?”
付政霖撩开她的头发,脸凑近,唇瓣都要贴她下巴上去:“我看看被人烫伤没。”
公共场所,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梁枝脸热心跟着跳:“你怎么在这?”
“跟人谈生意。”
付政霖好看的脸上,渐起几分怜惜,啧了两声,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这么好看的脸,给一杯咖啡糟蹋了,看得我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