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主人天赋血脉出众，所以朝野上下有许多人都明里暗里针对他，只要他死了，他的血脉就能以秘法被王室中的其他人继承，所以很多人都在那些女奴中安插了奸细细作，甚至是杀手，为了自保，主人只能杀掉她们。”

“可璃儿她……”

“璃儿她的确不是细作，也不是杀手，可她却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大花回眸看了我一眼。

“她想杀你。”

我一怔。

“杀我？”

“主人从未如此宠爱过其她的女奴，她心生嫉妒，便想对你出手，主人及时发现赶过来，才没有让她手中的毒针刺进你的喉咙。”

“可他为什么不说清楚……”

“主人从来都不会说这些的。”

我沉默。

的确是的，世人都说他暴虐无情，他从未辩驳过，杀了人也从不曾遮掩。

他只任他自己坦坦荡荡，从不在意天下人对他是何看法。

到了王府时，我的脚下氤氲着寒气，寒气直逼我的五脏六腑，我忍着难受将花交了出去，之后便陷入了昏迷。

醒来时，池砚在床边守着我。

他看着我的目光复杂无比，良久，他才说了一个字。

“蠢。”

我怔了一下，接着便很委屈。

虽然委屈，可我身为妖鬼，还是有妖鬼的傲气，流泪是绝不可能的。

我便只咬着嘴唇，不理他，更不看他，埋着头一声不吭。

忽然有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

池砚轻轻叹了一声。

“真是个倔脾气。”

可我还是记着他刚才骂我蠢。

不久后，我从其他女奴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其实池砚这次回来时身体要照比之前更为虚弱，但并没有危及性命。是萧怜看不惯我日日受宠爱，所以诓骗我去摘了那药草。

萧怜是想看着我冻死在那寒潭里的。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我一定无法活着回来。

萧怜一定很恨我吧，想杀我却没杀死我。

可她并不知道，我同样也是受损很大的。

我虽是妖，体格比人类要结实健壮，但我的皮囊却是从人身上取下，脆弱的惊人。

寒潭中寒气彻骨，冻坏了这皮囊的许多处。

这时便很庆幸我和小唯姐姐学过画皮。

我画不出美艳的模样，却刚好可以修补皮囊上的破损。

我看着那张补丁摞补丁的皮，忽然就有些茫然。

如果没了这张皮，我大约就会失去陪在池砚身边的资格了吧。

10

养身体的那一段时间，池砚日日都和我在一起。

他宠我宠的几乎到了骨子里，还给了我短暂的自由，我是整个广寒府唯一可以自由出入府邸的女奴。

眼看天气晴好，我想出门逛逛。

却没想到会遇到萧怜。

她靠近我，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探究。

萧怜：“落入寒潭而不死，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呐呐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怜忽然又冷笑了一声：“不过，你真的以为砚哥哥宠你是因为喜欢你吗？你错了，你和其他的女奴都是一样的，你们都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我怔住，就见萧怜忽然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

“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去广寒府的地宫看看吧，他真正心爱的人，就在那里。”

回到广寒府后，我始终在思考萧怜的话。

理智上我不愿意相信一个想害死我的人，可情感上，我很想知道萧怜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