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授人以柄，在身边安插一个细作。

他神情自若: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有机会，只是不是现在。」

他想让我做他的笼中雀，掌中物，肆意凌辱。

我就像是那只死去的小鸟，我好想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夜风从窗棂的缝隙溜了进来，案上的烛火也随风摇动，影子被拉的很长，歪歪斜斜，像是两个恶鬼缠在一起，跌入深渊。。。。

直至天明。

囡囡，这个名号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8.

春末的寒意还未消散，春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

春宫宴之后，我同李澈冷战了，他送我回寝殿之后再也没来找过我。

不过没关系，正好我今日可以去找孟九安赴约，我相信他会去的。

薄暮时分，我正在沐浴，房间里烟雾缭绕，只听有人推门而入。

春日的风还是很冷，我知道是他又来了。

他走到了屏风后，拂了拂身上的水汽，脸上一片阴霾，眸光深邃似潭。

「殿下，不去找你的美娇娘，来我这做什么？」我轻笑着说。

他弯下腰，手撑在浴桶上，撩拨着水：「囡囡，别和我闹了。」

又是哄人的话。

我直起身子，冷笑：「没记错的话，婚期应该就是下月了吧？」

他沉默了，脸冷了下来。

果然，他还是选择了她。

「殿下，我们断了吧。」我望着他的眼睛，决然的说。

我曾问过我自己，没有李澈是不是不可以，答案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离不开他。

「你喜欢他？」

我怔了一下，想到他指的应该是孟九安。原来他还记得昨日宫宴上的事。

我轻笑一声：「可能吧，他长得挺好看的。」

他眉头一压：「他能有我好？」

「谁知道呢？可能吧，传言他天赋异禀，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夫君。」

尾音刚落，他眼色一沉，似是浓云翻滚，褪去了外面的长袍，声音暗哑：「颜悦，你尽管可以试试。」

转身他把我从水中横抱了出去，他的肩膀很有力，可此刻我却觉得厌烦。

「殿下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放我离开吧。」

只觉还悬在半空的手臂僵了僵，他把我放到床上，裹上了被子。

他覆在我身上，沉默的注视着我，眸子里闪着偏执的光:「可是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

我别过头，不看他：「太久了，我早就忘了。」

「可我没忘，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我凝望他半晌，坐起身，被子微坦着，媚眼如丝：「也不是不行。。。。

「不然你帮我杀了颜世荣，我还是你的。」

他盯着我的唇，眼神似是利刃：「颜悦，我有的时候会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

呵，心？

以前可能有过吧？

在李澈给我做栗子糕，教我写字作画，

亦或瞒着夫子帮我做功课的时候。

在那些个日日夜夜里，我也曾对他有过私心的。

不过现在也都耗尽了。

「可能没有了吧。怎么样？要交易吗？」

他沉默片刻，「现在不行。」

还是不行，我本应不该有期待的。

「那就算了，咱们好聚好散，两不相欠。」

他捏住我的下颌，他霸道的吻了上来：「你以为你可以逃？」

我想挣脱，可是在我的挣扎对他而言，不过隔靴挠痒，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到了身体的每一处。我瞧见他黑眸里有藏不住的欲望，他一寸寸掠夺，我的挣扎对他来说根本无用。

我不想同他过多纠缠，毕竟我还有正事，可他似乎想不放过我，直至半夜才走。

我不死心，还是想去流霜阁看看，可望着铜镜里斑驳的红痕，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