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始想办法，当天晚上，我让妈妈把妹妹喊了回来，说要妹妹给我烧洗澡水。〕

〔我发现只要是从我的“利益”视角出发，爸妈都不会反驳，我知道怎么帮助妹妹了。〕

〔妹妹到了读书的年纪，我也要上初中了，爸爸不想让她读书，因为家里劳力会少一个，而且我上初中也要钱。〕

〔于是我跟爸爸说，我以后要考大学出人头地的，还要更多的钱，让妹妹读点书吧，以后嫁出去彩礼还能提高点。〕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的父母那样，你却那么不一样？〕

〔现在的妈妈是妹妹的妈妈，我的妈妈也是被拐卖来的大学生，和爸爸生了我之后就疯了。〕

他的眼里慢慢溢出悲伤。

〔但她清醒的时候会跟我说很多她以前的故事，会温柔地教我识字，给我唱儿歌，她告诉我真正的男子汉是要保护家人，尊重女同志的。〕

〔而不是像我爸爸一样，但我八岁时她就死了，后来我爸就娶了我现在的妈妈。〕

后来他还讲了他去县里上了高中，碰到了喜欢的人，但是他把妹妹接到县里玩的时候，被妹妹发现了。

妹妹回去告诉了爸妈，所以他被送了过来。

我问他会不会怪妹妹，他说：〔我不怪她，她是我的家人，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个怪物。〕

我拥抱了他，小声告诉他：

〔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我们没有违法犯罪，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如果你的妈妈还在世，她肯定也觉得你没错。〕

后来我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下午是上课时间，我们是同桌，老师让我们背诗，背弟子规，还有学校撰写的《孝悌经》。

这本经像个小字典一样厚，每天背几页，背不出来的就去操场上跑步。

下午算是非常轻松的了，因为家长来这里参观一般都是下午到。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我们会被单独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放着一张躺椅和一些仪器。

他们把仪器套在我们头上，对面墙上放着一台电视。

上面播放着他们买来的tx颜色碟片，还有我喜欢的人的照片。

我都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的。

观看的过程中，只要我们身体起了反应就会被电击。

电流通过身体里的刺痛，痛过后失去知觉的恐惧，我至今不敢回忆。

我甚至一度觉得就这样被电死算了吧，那样就解脱了。

开始我们每天伤痕累累地回到宿舍，睡之前，我和陈海笙互相讲着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不想屈服，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后来我们开始没有话说了，更多的时候是麻木，比起陈海笙，我的这种症状更为严重。

我曾偷偷把食堂打碎的碗片藏起来，深夜在宿舍准备割腕，陈海笙发现了，夺过了我的瓷片。

他抱着我，哄着我，像哄一个小朋友，给我唱着他妈妈曾给他唱过的摇篮曲。

我崩溃地问他：“爸妈把我们送到这里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如果他们爱我们，把我们当家人，他们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在这里。”

他告诉我：〔我不知道爸妈还爱不爱我们，但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就多一个妹妹了。〕

在长达两个月的折磨中。

终于，我们看视频再也没有反应了，见到喜欢的人照片就开始害怕，发抖，抽搐，甚至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