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学、学长好。”

我一紧张就会口吃。

他又乐了，“你家挺远的吧？看你出了好多汗。”

我家在海市周边的农村，其实不算远。

只是长途汽车上很挤，天又热。

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和他解释这么多，便含糊的“嗯”了声。

校门口的店里，他买了两杯冰奶茶，分给我一杯。

奶茶原来是这个味道，真好喝。

…

“OK，弄好了。”

宋游拔下数据线，把手机还给我。

“奶茶怎么样？跟家里的比？”

我眼眶有些湿，“你买的，都好喝。”

他愣了下，干笑着站起来。

“我又不是你客户，嘴那么甜干嘛。”

我尴尬的看着他。

所以在他心里，我已经物质到这个地步，连喜怒哀乐都要出卖吗。

11.

我问宋游，“沈云大概什么时间回来，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他回来了我叫你。”

“那你——好吧。”

我没赶宋游，我知道他对我没有任何想法。

安心地躺到床上，闭起双眼。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

我胡乱伸手，打到一个很硬的东西上面，疼得我把眼睛睁开。

宋游？

我想问他带我去哪，可是嘴巴木木的，说不出话来。

他一脸漠然。

然后，我又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台子上，周围佷冷。

我的身上连接着各种导线，耳边还有机器运行的声音。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把一只面罩扣在我的脸上。

“困了就睡吧。”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意识离开以前，我隐约看见沈云了。

12

醒来后，我的头非常疼。

屋内拉着厚重的床帘，无法辨别时间。

我艰难地坐起来，当注意到床边还坐了一个人的时候，吓得叫了出来。

“谁？”

我的嗓子异常沙哑。

“你醒了。”

听出是宋游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是你啊。我睡了多久？沈主任还没回来吗？”

“他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

我下床找手机。看到时间，吓了一跳。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拉开窗帘，屋外是灰蒙蒙的天空。

我感受了下，除了头痛，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回头看宋游，“你昨晚不会一直守着我吧？”

“你想多了。”

他倒了杯温水，向我走过来。

“沈主任昨天的手术出了点状况，结束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他在外面过了一夜。”

“结果今早，院里收了个急症患者，需要他会诊，就赶早班机回海市了。”

“临走沈主任交代，让我陪你在附近转转。我听你的，想去哪玩？”

我揉着太阳穴，没想到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而我竟然毫无察觉，整宿都在做梦。

13

我接近沈云的用意，是为了帮宋游查案。

宋游毕业后进了警队工作，担任助理法医。因为能力优秀，近期被抽调到专案组，调查一起非法倒卖器官的案件。

经过不懈搜证，疑点指向海市著名整形外科医生，沈云。

警方怀疑他利用职业之便，在全麻手术中，偷偷割下重要脏器，提供给等待移植的受体。

据蹲点发现，沈云闲暇时喜欢光顾娱乐场所。

夜场女子是这座城市的边缘群体，她们大多来自外地，家境贫苦，亲情缺失。

即使失踪，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沈云表面声色犬马，实则可能是在寻找潜在的供体。

这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而他将会是案件突破口。

为了帮助宋游调查，我决定亲入虎穴。

不过，大概是我命大，沈云这次竟然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