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威胁我说要杀了我,他还告诉我说,我投递出去的那一封举报信是我的室友悠悠写的。
我震惊了一下,不过也只有短暂的一小下,是谁写的重要吗?我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那个人说了半天,无非就是威胁我,放些狠话,无聊的很,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他说让我去毁掉悠悠的项目,不然她顺利保研。
我不惧怕什么威胁,也对为小雯赎罪毫无兴趣,我更在意的是如何能够毁掉悠悠的项目,我早就看她不爽很久了,因为她比我优秀。
那人告诉我说,这几天实验中心线路会做修整,监控也是是摆设罢了,我可以借此机会从解剖生理室偷一瓶“尼可刹米”腹腔注射给她们全组的小鼠。
“她会亲眼看到的。”那个人说,他笑得癫狂,“我还要你,写一张字条,就像她当时写举报信那样,用红字、左手书写。”
“内容就是,去死吧。”
我对字不字条的没兴趣,不过听到悠悠能亲眼目睹小鼠死亡,还是很是兴奋,于是我问那个人,怎么能够保证她一定在现场。
那个人说他到时候自有办法。
我去了,他真变态啊,甚至从解剖生理室搬来了一具大体。
他说今晚她会来打扫卫生,等她打扫完卫生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她明早会看到的。”那个人很笃定。
可是为什么他能确保她明早一定还会回来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躲在铁架子后面,大气不敢出,十一点多,她果然来了。
她是和施博学长一起来的,原来今天是她值日。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人很恍惚,脸色也很苍白,我猜想应该是和先前她收到死亡威胁有关,她已经在宿舍里连说了好几天。
清理完了所有鼠笼后,她发现了那具大体,于是尖叫跑了。
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一道亮光直接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吓了一跳,顺着光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施博学长,他举着手机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目光意味着什么。
直到,他走了出去,顺手关上并锁死了动物房的门。
“再见。”他轻轻留下了一句话,黑暗中,只有我能听见。不知怎的,和昨天电话里那个处理过的男声,竟然在我脑子里重合。
动物房的门是不能从内部打开的,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疯狂地拍打着门。
然而晚上并没有人。
学长是个爱干净的人,我想起来几乎每次我去实验室的时候,他都在里面义务值日。
尤其是这几日,很勤。
偏执到每一寸边边角角都不放过,甚至铁架子底下和通风管道不小心遗落的鼠粮都不放过。
我怀疑他有洁癖,他告诉过我一次原因,但说得含糊。
“有很多野鼠。”他说。
有很多野鼠,我见识到了。
很多很多,饥肠辘辘的野鼠,它们趴在我的身上,毛茸茸的,粘腻的,不知道沾上了什么的尾巴,在我身上四处移行。
有野鼠咬了我一口,很疼,这些大鼠长得比巴掌还大很多,攻击性也极强。
我感受到有温热的血从我的手臂上流出……接着,更多的老鼠闻着血腥味舔舐着我的胳膊。
老师总说老鼠是温顺的实验动物,老鼠的颈部皮肤那么薄,稍微用写力气就能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