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轻轻拍拍脑门,「今天出门仓促,没带什么要紧物件,在座的也都知道,我爹管我十分严厉,吃穿用度也都不如各位姐姐宽松。我这会只只有干巴巴的谢过陈婉清的花了。改日家里要是有个好玩的,一并带过来给姐姐尝尝鲜。」
陈婉清面色渐缓,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5】
晚间到家时,我叫人寻来马夫丑夫,此人高高大大相貌不俗,他跪在我跟前竟快要赶的上我,只是一条腿瘸了。
挥退下人,手里攥着他的卖身契。
前世他数次救我于水火,我面对陈婉清的百般遭难,若不是他在无人的地方替我扛下,我早被蹉跎死,我险些被人奸污,是他拼上一条命,和众人扭打为我争取到时间,我方可逃出府,这些好我都记得。
我把卖身契递道他眼前,随附十万两银票,「这些给你,从此你不再是奴身。」
丑夫不可思议的望向我,「奴不出府,奴一条命跟着小姐。」
他眼中的坚毅落在我的眼中,我竟有些看不懂,十万两银票纵是我这样的商贾门户,也要攒上许久,更何况丑夫这样的奴仆。
我不免好奇问道,「为何?是嫌十万两不够多么?」
丑夫沉默片刻,「奴不知小姐为何给我十万两,奴只知小姐和夫人救我于水火,小姐和夫人就是奴一辈子的主子。」
丑夫原是契丹人掳掠边境妇女所生的孩子,生来有外族血统,多为人不耻。她的母亲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投河自尽,他的一条腿被族人打断赶了出来。
他小小年纪一路逃荒到中原,几乎饿死在陈府门前,我和我娘救了他。
我沉思片刻,叫丑夫替我办事寻来少量毒药洒在陈婉清给的长生花上。
第二日早上我就病了,脸上长满红疹子,我娘抱着我哭的死去活来,请了许多大夫来替我医治。
「小姐,这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皮肤病证,倒像是……中毒。」
我娘捂着心口眼神惊恐,「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呢?」
我镇定的看着我娘,「娘,昨个私塾来了位小姐,说是京中陈琪的女儿叫陈婉清,给每人送了礼物,女儿觉得不对劲,陈琪从未有女儿,就反驳了几句,私塾的小姐们都说她母亲是外室,还说和我同姓,眉眼间长得也有几分相似,说是父亲的外室女儿。」
我娘攥紧手帕的手有些轻微发抖,立即喊住,「住口!你父亲是个君子,十年如一日待我,断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以后休要胡说!」
丫鬟把长生花拿给大夫,大夫恍然大悟开口,「这花上的花粉有毒,要是闻久了,轻则起疹子,重则肌肤溃烂。」
我娘当即吓得站起身来,「女儿家拌嘴吵架,竟然使这般歹毒的手段,这是要我女儿死啊。不信,我得去她们家问问,有这么教导孩子的么?」
说完,我娘气冲冲的带上仆人朝城北出去。
她回来时说陈婉清打死不承认这事,随后在她家卧室里搜到下毒的花粉,她哑口无言,这些有毒花粉原先是要撒在我送她的芙蓉荷包上。
如今竟成了她下毒的证物。
我娘气不过打了陈婉清一巴掌,叫下人捆住人送衙门查办,恰巧在附近碰到父亲,二人成婚多年好第一次在外面争吵。
场面有些难看,父亲冷静后说治好我的脸要紧,将她哄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