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羡慕嫡姐,父皇母后给她寻了个一心一意的好郎君……
其实,还有一个最直观的原因——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羞涩道:“他吵得厉害,不愿你占着我夫君的名头。”
江麟似傻了眼,呆滞了片刻:“祯钰你傻了吗?我是钦定的驸马?”
是啊,我俩的婚事可说是多方促成,绝非儿戏。
但就有那么一个人,张扬着笑脸,天不怕地不怕,和我说他能搞定一切。
边疆的捷报频频传来,他重伤又英勇上阵杀敌的事迹流传在大街小巷。
他在我爹面前立下生死之誓,又如此拼命,我也不该做负心汉。
“我自有考量,你答应便好。”我缓声道。
很难在江麟脸上看到这么怔愣又难看的表情。
他双目不知何时有些暗沉,哑着声问我:“到底是谁!你怎么敢的?”
我笑道:“不是你说,我若有意,也可去寻些乐子吗?”
4
那一次,是青月带着喝得烂醉的江麟回来。
彼时,我刚知道这个女子。
我站在廊下,看着她一脸嫌弃地搀扶着江麟。
江麟那张艳丽的脸上满是醉酒的红晕,他的眼神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满目的深情。
青月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放心,我对这种臭男人没兴趣。”
闻言,江麟撒着娇不满地去咬她的耳朵。
她偏了偏脑袋躲开,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
我眼神一暗。
真是和我完全不同的女子。
我按下心中酸涩,伸手去接江麟,没想到青月突然一闪,带着江麟躲开了我的手。
我愣愣地抬眼看向他们。
青月突然朝我一笑,满眼讥讽:“他这样对你,你还要给他宽衣解带照顾他?你可真能忍啊!可惜他就不爱你!”
江麟闻言没有辩驳半句,一副半醉半醒地样子对我道:“别闹了祯钰,快让青月带我去休息吧。”
他见我挡在他们面前不动,有些许不耐地皱了皱眉:“我不过是去喝了点酒,你不要这幅样子。”
“你若有意,也可去寻些乐子。”
我嗫喏着唇瓣,哑口无言。
他总是能说出这么温柔又冷血的话。
说着他们相拥着同我擦肩而过。
我的手还呆愣愣得举在那里。
脚下的玉阶上印上两点水渍。
我不知怎么走到江麟房门口的。
我听着女子佯装恼怒的嫌弃声,听着男子卖乖讨饶的撒娇声,心一点点往下沉,直至沉到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青月离开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走进去,坐在江麟床边。
我静坐到了东边泛起鱼肚白。
江麟睁开眼前,我起身离开了。
走前,我替他掖了掖被子,轻轻掩上了门。
我知道,这个院子,我怕是永远不会再来了。
……
江麟似乎回忆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但他并不买账。
“醉酒后的话,如何能当真?”
“你不要钻牛角尖了。”
他转而又开始问我,到底是谁同我相好上了。
我抿着唇,不愿多说。
我回忆起秦骞出征前望着我的眼神。
他克制地亲我的发髻,扭捏地将自己雕的木头人送我。
我本是不想和离的。
这段婚姻内里虽已破败不堪,但和离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可说是难如登天。
而他身份卑微,自古养面首的公主也不是没有。
可他就是这么热烈又无畏地走到了我面前,那仿佛想把我吞入腹中的压抑着的深情,夜夜跪伏在我脚边的顺从,和金銮殿上迎头挨的我爹的一剑……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冲动地想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