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头还有件新裙子,晚点进来看看?”
汉子听后乐开了花,沾着泥的大手拍向妈妈的屁股。
“等着。”
他又将目光移向我。
“哎呦,你家小子真是越长越俊了哈。”
妈妈冷淡瞥了我一眼,把我拉到男人面前方便他更清晰的打量。
“你看看这小脸蛋,跟姑娘似的,真俊啊...”
下意识躲开男人摸向我脸的手,他笑了笑,音色淳朴。
“都说儿子长的像妈,我看你家小子长大以后。怕是比你俊喽~”
“小子今年多大了?”
“14了。”妈妈漫不经心回复着。
“14好哇,好哇。”
我没在理他,沉默着回到房子里烧柴做饭。
妈妈又像肮脏淤泥中生长的毒蛇,心情不好时便会窜出来狠咬我一口。
要完成妈妈布置的任务,不然会挨打。
掀开衣袖,胳膊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疤。
像这样的伤痕,我身上还有很多。
烧饭时,有两个小男孩在房门口打架。两个妇女急忙跑过来,一把将自己的儿子藏在身后,为了到底谁受欺负而破口大骂。
这幅老母鸡护崽子的样子引得我深思。
我早就习惯了自己和村中其它男孩儿的区别,别人家的男孩儿是块宝。
而我,是块烂疮。
12
入夜了,一身酒气解着裤腰带的汉子进入了妈妈的房间。
我习惯性去到灶台旁的草垛里,将耳朵堵住深深陷在里面。
但堵不住的声音陆陆续续流入我耳中,一开始还是欢声笑语。
很快,那道门后传来了妈妈的求饶,和男人暴怒的声音。
“这么点要求你都做不到,还敢钻老子的被窝?”
“呸,多少年了还当自己是大学生呢?”
“我早就听田婶子说了,你在城里就是个干卖yin的。还装什么大学生!”
“买你的男人早就死了,你不过就是个人人都能qi的臭婊子。”
“今天你不让老子满意了,老子打死你!”
我死死堵住耳朵,蜷缩在草垛里发抖。
我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很快,那道门打开了。
强壮的男人光着身子,身上携带着难闻的味道,混合着汗臭味。
他满面红光一把拎起我衣领,将我摔倒在炕头。
“小勋啊,叔早就看你招人稀罕了。”
“你娘伺候不了俺,那就你来吧。”
我恐惧、茫然地看着妈妈深深望了我一眼,她平时厌恶我的神色不见了,眼里深埋着一道我那时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我才明白。那种情绪叫做,幸免于死。
她暴露出身体新填的伤痕,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那道门...
那一天过后,家里慢慢多了更多男人。
但房间里的那个人,有时候会变成我。
我逃跑过,被村里的人抓回来打的半死。
我自杀过,被癫狂的妈妈绑住手脚关进铁质狗笼。
她说“我都没死,你凭什么想死!”
19岁那年,我长高了,也变得有力气。
可我依旧没能站着推开那道门,砸烂那道门。
村中越来越多的姑娘围在我身边,可她们不敢跟我深交。因为我是那家的孩子。
终于有一天,当我被几个男人逼到墙角的时候,我出其不意攻他不备,趁着男人痛苦,掏出提前藏好的菜刀胡乱挥舞着。
很快,鲜血似乎灌满了整间屋子。
这里面的血,有我的,男人的,母亲的。
我始终不是强壮男人的对手,其余的三俩男人将我绑住,狠狠撞在墙上。
绝望在一片黑沼中盘旋,我无声哀求着谁能来帮帮我,帮我杀光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