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怪癖,朝夕难改。
每晚都打呼噜的人,会在几天内静音吗?
我下铺的舍友吴天,人长得帅,人缘好,但睡着之后偏好打呼噜。
近几天,他增加了个新的习惯:翻身,凌晨两点半,准时准点。
翻身之后,再无声响。
……
1
凌晨两点半,悉悉簌簌的声音从下铺传来,吴天标志的呼噜声随之停止。
三点半,尿意让我起身。
刚出被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宿舍好冷。
在熄灯后的宿舍里勉强找到拖鞋,扭头便看见吴天的睡姿。
他是趴着睡的,头埋在枕头里。
怪不得没动静了,声音发不出来。
只是,这样能呼吸吗?
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选项:也许我该叫醒他。
宿舍里格外寂静,没了吴天的呼噜声,仅剩下厉风敲打窗户的声音,不知风穿过了哪个缝隙,那声音像极了女人的呜咽。
我犹豫着走进,推了推吴天的后背。
一手汗。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宿舍异常的冷,吴天身上却反常的热,就像是一堆炭火。
“醒醒,你发烧了?”
我低声呼唤,掀开被子。
扑面的潮湿感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想,吴天出的汗,将整个床铺都打湿了,再这样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黑暗中,我看见吴天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模样不像是生病,更像是在对抗着什么!
2
我尝试将吴天从床上扯起来,只觉得吴天的身体无比沉重,犹如铁块。
脑海里飘过老人故事里的一句话:
死人的身体比活人沉!
我大声呼喊,希望能叫起来其他室友。
老三胡琴睡眼朦胧地起身,搞不清楚情况。
我一个人拉不起吴天,喝道:“快下床帮我,吴天要闷死自己!“
“什么!“
听见这话,胡琴火速蹦下床。
在他搭手的前一刻,吴天身体一轻,我拽着吴天倒在地上,顺带着把赶来的胡琴也一起撞倒在地。
老大被响声惊醒,抹了抹眼睛。
“怎么了?”
我扶起吴天,感觉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睡衣湿透了,脖颈上全是汗。
“老四出事了,老三你去把灯打开。“
宿舍的房灯没电,能打开的只有泛黄的床头灯,灯一开,所有人都没了玩笑的心情。
吴天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他半梦半醒,眼神迷离,目光呆滞地游移在我们几人之间,神情萎靡。
他喃喃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穿橙衣的女生,朝我狰狞地笑。
“她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我想要推开她,可双手只能穿过她,她的身体却能将我的口鼻紧紧捂住,我越来越难以呼吸,想喊也喊不出来……“
吴天大口呼吸着空气,还没能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我神色凝重,胡琴代替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会,不会你是见鬼了吧……“
老大冷冷道:“见什么鬼!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我看就是平常霍霍小姑娘多了,心里害怕报复,做了个噩梦!“
我头皮发麻,吴天的样子不像作假,老大的话也是实实在在的科学,可刚才吴天身体那反常的沉重感又怎么解释?
胡琴胆子最小,他颤声道:“不行,我得出去透口气。“
他起身走向房门,老大则径直走向窗户,留我一个人照顾失神的吴天。
“别怕,你已经醒过来了,回答我,你看清梦里的那人模样了吗?“
吴天将自己抱紧,后背靠在床板上,他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