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忙上前，想扶又不敢扶，“刚才师妹出言不逊，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我替她道歉。”

边上的围观群众也开始嘀嘀咕咕，听到绵绵的哭泣，不自觉站在示弱的一方。

“欺负这么一个女子，好不知羞，还是大宗门的弟子呢！”

“看人家貌美，嫉妒了呗~”

我拉起绵绵，“罢了罢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是常事，谁让我们没有一个护短又双标的师兄呢！”

常衡察觉到不对，便神色严厉对云茹说：“平时你任性些，我只当你不懂事，却没想到如此肆意妄为，今天不道歉，你就回师门吧，不必再跟着我了！”

在常衡看不见的角度，我冲着云茹比口型：“你~师~兄~不~要~你~咯~”

云茹直接哭着跑出门：“你竟然凶我，我要跟师傅说去。”

常衡一脸惭愧，“今日实在抱歉。”说罢，匆忙去追他师妹。

回到宗门后，绵绵踟蹰许久，才开口问：“娘亲，我是不是不该出门。每次出去总有人盯着我看，那些眼光让我觉得不舒服。”

作为po文女主，不管到哪，都是绝对的焦点，我能想象到她受到到多少人赤裸裸的目光审视，“你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只是讨厌！其实也有师妹私底下说我。”她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似乎很难理解。

“说你什么？”我倒了杯水递过去，示意她慢慢说。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我那里太大了噻，我试过用布条缠紧紧的，可是很难受，喘不过气来，练功也不得劲，就没缠了。”

“今天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云茹就骂我不要脸，我不懂，明明我们都是女子，为什么她对我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不光是常衡，每次我出门，总有男子用那种直白得像是看猎物的眼光，让我觉得恶心。”

我听着绵绵的吐槽，可以想象她在发育之后所经历的苦恼。

她太单纯，还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作为po文女主，她生来就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可是我不能说出真相，那样对她过于残忍。

“你还记得，刚拜师时，我问宗主的问题吗？我问她可不可以毁去你的纯阴之体，那时我曾担心的，就是你现在所苦恼的。”

“我害怕你的美貌遭人妒恨，害怕你的体质遭人窥窃，害怕你成为他人的玩物，但是宗主说，如果遭人窥窃，就要毁掉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被毁掉。”

“错的不是你的美貌，抑或是你的身体，而是那些窥窃的人，他们无法拥有你的美好，所以只能在阴暗处垂涎，妄图有朝一日把你拉入黑暗，让你变成他们一样的人。”

“还有别人的目光是最不需要在意的东西，当你因为畏惧别人的目光而畏畏缩缩，遮遮掩掩的时候，你就把别人的目光变成刀子，刺向你自己。”

“确实来自同性的敌意会比异性的伤害更大，不过想一下，你的师姐们会讨厌你吗？不会。既然你永远做不到所有人都喜欢你，为什么要去在意你不喜欢的人的看法？”

“我送你来凌霄宫，是希望你不要局限在弱质女流的身份中，靠自己的能力独当一面，我希望你可以宠辱不惊，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乐趣。”

绵绵的眼睛通红，多日来的委屈困惑，终于在今天解开，抱着我啜泣，“娘亲，我会用锤锤证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