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间收拾了下，坐在客厅等妈妈做羊肉粉。

此时，手表隐约闪着红光，我眸子黯淡了几分。

吃完了羊肉粉，妈妈抱着我睡。

她嘴里还念叨着，

「小苏，多陪陪我，好不好。」

「小苏，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小苏，一定要好好学习。」

「……」

6月14日，我给班主任说了，不住校了。

「姜苏，你怎么不住校了？是你妈妈给你说了什么吗？我们可以在学校多一点时间见面的，我……」

「许安，我们分手吧。」

许安愣在原地，但是我的眼神坚定，没有任何感情。

他晃动着我，问我是不是我妈妈PUA了我，让我变了。

我甩开他的手，不再理会他。

10

妈妈每天都是笑眯眯的，但我还是担心她会自残。

不过妈妈已经很久没把洋娃娃翻出来了。

自从我和许安分手以后，妈妈更开心了。

但是许安请假了，我不知道，在最后的阶段，他怎么还乱跑。

我回过神，继续听课，下意识看手表，发现手腕空唠唠的。

妈妈一定会生气的，我没戴上，她一定会生气…… 我心神不宁地过完了一天。

回到家，我刚开门，就发现妈妈直立立地站在门口。

她在黑暗里，好像一只时刻吞噬我的猛兽。

客厅桌子上，在闪着细微的红光，是手表。

我发抖地把门关好，不敢动，就在黑暗中发抖。

「妈……」

妈妈把我拉了过去。

「吃，羊肉粉。」

妈妈几乎快把我压到碗里了，我含着泪吃。

可妈妈好像觉得我吃得不够快，竟自己喂我。

筷子快速地往我嘴里送粉条，鼻间充斥着羊膻味。

我一次性吃不下这么多，把妈妈的手推开了一点。

妈妈一下子站起来，一手控制着我的后脑勺 一手拿着筷子把粉往喉咙深处送。

引得我一阵干呕，全吐了出来，妈妈扔掉了筷子，直接用手抓着粉，喂我。

我拼命晃头，汤汁洒在我脖颈的每一处。

妈妈的指甲刮得我嘴角生疼，就差没掰开我的嘴了。

我好难受，好难受。

妈妈见我始终不吃，用着那油腻腻的手抓着我，想把我拽走。

我疯狂地推搡着，哭喊着求饶，可妈妈还不放手，反而抓起我的头发。

我的头皮都感觉有一阵拉扯感，好像头发都扯断了好几根。

我跪倒在地，妈妈扯着我的头发往她房里走，我怕痛，只能跪趴地跟着走。

妈妈把我关进了柜子。

「你是不是知道手表里有什么了？」

「你是个不听话的小孩！」

妈妈一下又一下地刺向洋娃娃，我虽看不见，但总觉痛感是在身上。

我身子开始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敢出声，我不敢惹怒妈妈……

妈妈过了好久才停下来。

我的头发还遗留着羊膻味，很想吐，很压抑，可是我不敢。

一夜无眠。

6月17日，周二，妈妈把我从柜子放出来。

妈妈变得很正常，对我也是百般关怀。

「小苏，要乖乖戴着手表，就像妈妈陪在你身边一样。」

我戴着手表，一刻也不敢摘下来了。

妈妈一直在陪着我，一直都在陪着我。

在学校，有人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表，我都会发狂，去怒骂那个人。

但，我被班主任训斥了。

可是，他们懂什么，这是妈妈送给我的，这是妈妈的爱啊。

11

「姜苏同学，你最近状态不好，请假回家休养两天吧。」

班主任又给我放了两天假。

妈妈接了电话，来学校接我。

她刚到学校，就给我打了一巴掌。

我的左脸瞬间红肿，痛感袭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但我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