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到傅照影近前。

一开口，雨泪涟涟。

“照影，我可以问问，这位小姐是谁吗？”

“你不是承诺，等你再努力工作两年，就娶我回家吗？”

“我在家给你照顾妈妈，原来，你在这里有别人照顾啊。”

我冷眼旁观。

好一出痴情女负心人的苦情戏啊。

可惜，黎语失算就失算在我不是傅照影养在金屋里不见人的小宠。

这几年，我陪在傅照影身边，风里来，雨里去，白手起家，商场上人尽皆知。

负心人是负心人，痴情女不过是不知廉耻的笑话。

眼下的场面无异于当场打江老爷子的脸。

老爷子脸色发黑。

傅照影压低声音斥责黎语：“胡闹什么，回去！”

黎语脸色发白。

可惜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赌的从来不是傅照影的爱，是他的名声。

四面八方的目光投向黎语。

“你忘记你对我妈妈的承诺了吗？在她的病床前，你说会好好爱我。”

黎语抓住傅照影的手涕泪俱下。

“照影，求求你，收心吧。”

傅照影触电似的把手抽回，慌乱无措地望向我。

我躲开傅照影想要触碰的手，上前一步用食指轻轻抹掉黎语的眼泪。

黎语茫然不安。

我语似叹息：“黎小姐，这么狼狈，得到谁的同情了？”

借着给她擦眼泪的动作，我稍稍低头靠近黎语耳边。

“你看，他在躲你。”

“我赢了。”

我退开身，一手握住傅照影的手，一手抓住黎语的手。

两只手被我叠在一起。

“既然黎小姐这么喜欢，连脸都顾不上了，那就送你了。”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我得体的对江老表示歉意，颔首告辞。

8

我前脚刚刚进门，傅照影后脚匆匆赶回。

我什么都没说，从杂物房里拉出来一个行李箱回卧室收整衣物。

傅照影捏住箱子边缘，指尖发白。

“墨墨，能不能别走？”

我把首饰盒重新放回台面。

傅照影眼里燃起一簇希望的微光。

“照影。”我语气平静地问他，“我不走你打算怎么办？你能违背承诺和黎语分手吗？还是要继续当缩头乌龟，两边兼顾？以后呢？娶了黎语，让我做你登不上台面的情妇吗？”

“我…”

傅照影眼里的光彻底灭了。

我叹息一声：“既然你哪样都做不到，我替你做决定。”

“2015年的今天，我们确定恋爱关系，走到现在整整四年…就在今天结束吧，挺好，也算有始有终。”

我走了。

这栋承载着我们诸多回忆的房子，除了日常衣物和首饰，我什么都没拿走。

一人一箱在我的另一处房产暂住下。

住了两天。

一个人吃饭逛街看电影，累了就睡觉。

10月23日，阴历九月十五，我约了医生做流产。

晚上，站在病房的窗户前能看见月亮。

凄清，孤独。

漫天的繁星只顾闪烁，没有一颗理会她。

护士进来提醒我不要开窗吹风。

我关上窗户，站在窗前没动，忽然低声：

“要是有两个月亮就好了。”

“谢女士，您说什么？”

白大褂护士满脸疑惑地看看天上，又看看我。

估计是以为我精神不正常。

9

出院后，傅照影的律师联系我称，傅照影已经把我们居住的那栋房子划归到我名下。

办完一切手续后，我找到房产中介，转手就卖了。

既然决定要断，还是要断得干净点。

10月29日，陪中介去看房。

客厅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

玄关靠墙的柜子里有两袋猫粮。

原打算去买只小猫。

猫爬架放在阳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