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你若想要自在,不去上朝也可。在公主府男宠无数,云游四海都好,只要你欢喜。”
姨母显然被我一番言论惊着了。
她双目震惊,欲言又止。
营帐中一时无言,以至于外面酒壶落地的声响,入耳极为清脆。
耶律玹怒气冲冲的掀开了营帐,大步流星就朝我而来。
果不其然,我挨了他好几拳。
在姨母的一声呵斥下,他才停手。
“耶律玹,你若伤他,今夜休想上榻!”
拳头停落在眼前,我愤怒之余,只觉双耳失聪,这是何意?
我撑地坐起,只见耶律玹满眼委屈,扑向姨母怀里:“老子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居然唆使你纳男宠!”
姨母被他挡着,我瞧不见模样,听声却弱了三分:“钰儿不知你我情况.....”
话还未说完,耶律玹便急吼吼的喊着:“他说的没错!原你就是为了报仇才跟我走的,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他林殊忱是个君子,你倒是不肯辜负人家。那我呢?我呢!?这才跟我在一起多久,你就要变心了,如今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见他蛮不讲理,我站起身欲将他拉开。
谁料不多时,我红着脸,被他手下拎了出来。
“养男宠?有我,你还要别人做什么,他们能有我会疼人!还是我夜里不够努力?那你为何总说不要了,还是你这么快就厌弃我了?”
姨母说的真对,这厮果真是不要脸。
哪有人明晃晃的将心意往外抛的。
10、
我经此言论吓得不轻,见姨母方才的反应,心里有了几分肯定。
愁眉不展间,望着耶律玹的心腹,他被使唤来盯着我,不许再单独找姨母。
草原篝火长燃,我让人取了两壶酒,同他打发时间。
“你跟着耶律玹多久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浅笑着,同我说:“我自小跟在王上身边。早年战乱时,王后可是王上的劲敌,算是不打不相识。”
我才知晓原来那样狂妄高傲的人,居然同我一样,幼年凄苦。
耶律玹的母亲是当年王后的侍女,因相貌生的好,被王上相中。
后来,他母亲被害死,而他成了最不受宠,任人欺辱的王子。
北漠先皇好战,草原民不聊生。
他凭着一腔孤勇,走到今日实属不易。
昔年,他到天昭时,北漠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但为了能够亲自前来求娶,他便压下了先皇驾崩的消息。
至于夜闯将军府,原是找姨母说亲的。
听完这些,我彻夜未眠。
原来这不要脸面的,早就惦记着我姨母了。
隔天日上三竿才见耶律玹出来寻我。
彼时,我正在马厩喂食。
他命所有人退下,如孩童般站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小侄儿,看在你少不更事,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劝你赶紧绝了带我媳妇回天昭的念头。”
我虽然知道他对姨母的好,但心里还是想要同他较真。
“这事你我说了不算,姨母要同我回家,谁都不能拦。况且你如今说的好,往后你若厌弃我姨母了,她在这北漠没有权势相依,万一你残害她呢?”
他急忙出言辩驳:“如今国印在她手里,国库由她掌管。只有她不要我的份,何来我不要她一说!”
我惊讶于他这番做法,心中生出几分敬佩。
他倒是毫不在意,喋喋不休的同我说了许多。
“我这一生,只要她一人。”
“那年寒关一战,她策马挥剑而来;三年前,她又十里红妆嫁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万不能误了她,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