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器材室的大门，让阳光彻底照不进这块被遗忘的地方。

蹲下身时，我对着李越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雯雯的妈妈。“

在他收缩的瞳孔中，我看着自己持续微笑的嘴角。作恶原来如此让人愉悦，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唯一能分享的人。

”你能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被你逼的自杀的吗？”

李越看着我，开始拼命摇头。他真不配合。这是一个狡猾的男孩。我毫不意外。

其实，我绑架他过来，想撬开的主要不是他的嘴，而是他隐藏着很多秘密的手机。

那里不知道有多少李越霸凌雯雯的把柄，不管是照片还是其他的，我要代替雯雯全部删掉。

我手伸进李越的衣兜里，摸出了他的手机。

从桌面点进相册，我一眼看到了那张胸口有爱心胎记的裸照。不用点开，我就认出那是我的女儿雯雯。

是雯雯。没有秘密可言的雯雯。

任何人拿着这部手机，甚至不用解锁密码，都可以打开相册，看到雯雯的这些照片。

我颤抖着双手，想象着女儿在面对镜头下羞愤绝望的表情。

我一张一张翻过照片，一共十七张，看光线和衣服，拍摄时间还不是同一天，不是同一次。

这说明，雯雯长期被李越霸凌，持续了一段时间。

我看了照片日期，发现最初的五张裸照，日期是9月3号。

9月3日，是雯雯在日记里，开始释放恐惧绝望的那个日期。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期。

李越从那一天开始霸凌欺辱雯雯，拍下少女的裸照，让她陷入绝望。

我记得9月2日那天的日记。

11

九月2日

——老师今天找我了，劝我不要早恋。我要气哭了。今天我主动找他说清楚，他让我明天到那个地方去说。不管明天还是后天，都是一样的。我这次态度要很坚定。如果再处理不好，只能告诉妈妈了。我不想让妈妈操心。

在被拍下裸照的前一天，雯雯为了不被继续纠缠，主动找了李越要说清楚。

九月3日，他们来到教学楼后面，或许就是在这个停放室内，李越恼羞成怒，拍下了雯雯的裸照，胁迫她继续和他来往。

我现在还能想起李越对朋友吹嘘，照片的主人对他言听计从。就像他养的一条狗。

我的女儿，怎么能是这样无知的男孩养的一条狗呢。

我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李越。

李越瞪着眼珠子，紧张的盯着我手里的手机，看到我放下手机，他眼里闪过一抹庆幸。

他庆幸什么？李越的反应，让我意识到，这手机里可能有着什么，比照片更不能被我看到的东西。

我继续翻看着他的手机，相册里更多的是手机截屏。关于游戏充值截屏。达成成就的图标展示页截屏。

李越网瘾很大，在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他玩游戏爱充钱。

这些充值的金额，让我一个成年人看到都会咋舌。

我翻不到特别的东西，可是李越投注在我手上的视线，又实实在在的很紧张。

他还是害怕我继续看他的手机。

我从相册退出来，看到视频分类显示有两个视频。

李越那天在生理卫生课上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他说，他看过现场版，还拍摄了下来。

当时那些男孩都觉得李越撒了谎在吹牛。

或许，李越说的是真的。

我打开视频文件夹，看着两个视频文件，点开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