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别胡闹了，快去把我拉上去。”

我问他：“你做那些恶心事的时候，想过报应吗？”

“叔叔只是太爱你了，才会对你做那些事。叔叔错了，以后不敢了。”

见我无动于衷，他苦苦哀求我：

“快，把我拉上去，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冷冷站在旁边，什么都没做。

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还没数到二十，继父已经坚持不住，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我搬起沉重的井盖，重新盖了上去。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18

离开小巷后，我又绕路去了那家小宾馆。

两个混混正在门口抽烟，等得已经不耐烦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被继父发现了，我好不容易才甩开他。”

“怕什么？”小混混嬉皮笑脸，“跟我们过一夜，我们就给你作证，你还是处女。”

混混拉着我就往宾馆里面走。

我甩开他们，故意大声说道：“算了，还是很害怕，我一会儿继父说不定会找来。”

一顿争吵声，引起了前台的注意。

前台察觉我未成年的身份，不仅不给开房，还说要报警。

我趁机溜走了。

家里黑漆漆的一片，妈妈还在夜班。

我躺在床上，心跳剧烈如雷。

既是尘埃落定的激动、也有巨大的恐慌……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

到了清晨，继父还没能回来，我才慢慢放心下来。

接下来三天，刚好有学校组织的秋游，我就跟着去了。

再回到家时，继父“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警察找我做了问询。

我老老实实说了那天发生的事：“……那天我甩开继父后，去了一趟宾馆，只是想了想又有点害怕，就回家了。”

他们核对了我的行动轨迹。

虽然我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消失了一阵子。

但前后说辞都对得上。

一些路人对我还有印象，甚至混混、宾馆前台都能作为证明。

警察放了我回家。

他们也许还在怀疑我。

但只要尸体不被发现，继父就可以永远作为失踪人口。

而我，生活会恢复正常。

19

继父失踪后，妈妈忧愁又疲惫。

她的脸上的皱纹变多了，头发也白了不少。

但对我好了不少。

她辞去了茶楼的工作，专心在家照顾我。

会给我做喜欢的菜，带我去买衣服，看电影……

都是以前很少做的事。

她的反常让我感到不安。

有时候忽然回过头，会发现她安静凝视我的眼神。

那眼神很复杂，夹杂着悔恨和痛苦。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心里却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她知道，继父的失踪跟我有关，她会后悔吧？

如果当初，她相信我一次，亲女儿就不会成为杀人犯……

如果她没那么无动于衷，肯跟继父离婚，说不定我们能过回以前的生活。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继父失踪后的第七天，尸体被找到了。

我在课堂上，被警察带走。

四周震惊的目光中，我露出了松快的笑容。

我欣赏着所有人的表情。

闺蜜，老师，和同学…

当他们怀疑我，把我的苦难当成玩笑时，能否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20

事情败露，我的心情却很平静。

掉入下水道的人那么多，最后能不能活，能不能找到尸体，只是一个概率问题。

我的运气不大好。

好在，继父也活不过来了。

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是一种获救的感觉。

警察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回答他们：“没有人救我，我只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