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荆没想到我的话会如此不客气，一时间忘了开口。

我没想再多说，准备进店。

「叮铃」一声，背后的门被打开，手腕上一热。

是谢知言。

他披着围布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蒙的理发师。

谢知言前面的头发剪到了眉心以上，一张脸全露了出来。

之前在医院就觉得他剪了头发会很好看，果不其然。

谢知言再一次将我护到身后，对着秦荆低吼着：「滚！」

秦荆没再多言，转身走了。

也是这时，我才看见一抹血色从谢知言的头发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我伸手掀开他的头发，露出一道锋利的伤口。

一直待在后面的理发师开口解释：「他突然站起来，我一下没收住剪刀，划了一下。」

谢知言转身，眼里的怒气已然消散：「没事的学长，不痛。」

20

剪完头发，谢知言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

回家收拾好东西，我将谢知言送到宿舍门口。

推开门，里面的人看见谢知言都有些震惊。

我一眼就瞧见，谢知言的床铺上，已经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谢知言像是没看见，回头跟我说了句谢谢。

在他准备迈进去的前一秒，我拉住了他。

「继续住我那里吧。」

谢知言垂着头，没吭声。

我直接将人拽走。

谢知言顺着我的力道，嗓音如同第一次遇见的那般低哑：「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我摇头：「没有。」

我知道，他还得靠奖学金交学费。

他的鞋子已经洗到快发烂了。

他只是不想惹麻烦。

21

谢知言再次住进了那间次卧。

他比以前更加勤快了。

每天早起做早餐，下完课回家打扫卫生，晚上还要出去兼职。

没过几天，他给我转了笔钱。

「这是做什么？」我问。

他还是有些紧张：「这是我的房租，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够不够，如果少了我明天补上。」

我笑着将钱退了回去：「你这些天天天做饭打扫卫生，就当房租了，我接下来实验很忙，还得拜托你。」

谢知言眼神落到我身上，看起来湿漉漉的。

「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我得去学校了，晚上我想吃西兰花，可以吗？」

谢知言的身子一僵，乖乖地应了声「好。」

22

还没到实验室，我就远远地瞧见站在门口的陆年。

他一手捧着玫瑰，一身精心打扮的模样。

看到我迈着步子飞快走了过来，满脸兴奋地递过花。

我后退一步，接着被他的话震在原地。

「南弋，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做人工腺体手术了！」

许久未曾听过的词，再次听见还是让我身子一颤。

我很快压下情绪，问：「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你重生了，我也重生了南弋，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林玉断绝关系了，你原谅我一次南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不能没有你！」

陆年说着激动地直接将我抱住。

我扫了一圈，实验室门口此时没什么人。

右手伸进口袋，我拿出这阵子的研究成果。

我本以为这东西会用不上，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了。

我一手搂住陆年的脖子，轻轻摩挲着他的腺体贴，将手里的药水滴了上去。

把陆年推开，他未有察觉，只觉得我刚刚的拥抱是原谅了他。

在他开口的前一秒，我冷声道：「陆年，我最后说一次，滚。」

然后转身进了实验室。

23

晚上回家，我再次遇见了秦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