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拦在江青洲身前，冷声道：

“不怕死的尽管上”。

“妖女，你果然还活着！”褚宥齐用手指着我，大声喊道。

我垂眸，冷漠淡然地开口： “为什么滥杀无辜？”

“无辜吗？”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

“江羡晚，他可是为你而死啊”。

“谁让他要护着你的？真是不自量力。”

“武林盟主又怎么样？只要和你这个妖女粘上关系的人都得死！”

看着我掩藏不住的痛苦模样，褚宥齐畅快的大笑出声。

我抬头看他，双眸因愤怒涨的通红：“褚狗，我真后悔当初放过你”。

他突然像被点着了的炮仗似的打断我的话：“住嘴！”

“我褚家一族一百八十六人，老弱妇孺统统葬于你手，谈何放过？”

“呵”，我冷笑出声，“你褚家十七年前诓骗大家灭了萧青一家时可有想过高抬贵手？”

他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我察觉。

“你放屁！萧青家不是还留了个女儿吗！”

呵，这世间竟然还有人知道萧青家还留了个血脉啊。

不对！他那时候那么小，不可能知道的，他到底是谁？

不等我开口询问，人群里便有人和我一样起了疑心。

“什么？萧青的女儿还活着？”

“当初的告示上不是写着满门被灭吗？”

“对啊，当初的告示还是褚家出的”。

怀疑声四起，褚宥齐恼羞成怒地开口解释：“对对对，是我记错了，我当时毕竟还小，萧家应当是无人生还的”。

“是吗？”

我轻飘飘地开口，趁众人不备斩下了褚宥齐左手的大拇指。

“可是怎么办呢？我觉得你记得一点都没错”。

“萧青确实留下了一个孤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08

我将断指上的玉扳指挑到手心，用拇指细细地摩挲着。

“这不属于你的东西，也是时候还给我萧家了”。

“你、你血口喷人！你怎么可能是萧家的遗孤！萧家明明死完了”，褚宥齐捂着左手，大声发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这妖女惯会蛊惑人心，你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吧？”

可怀疑地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寻常人都不想被一个人骗两次，更何况是这群自诩高人一等的修士呢？

杀上来的修士无一人听从他的话，都站在一旁按兵不动。

褚宥齐愤怒得双眼通红，冲上来就朝我的要害处刺。

我躬身躲过，用剑柄打在他膝弯处。

趁他摔倒在地，我将软剑架在了他的肩上。

“废物，若还有命走出这间屋子，还是好好练练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吧”。

“真正的褚宥齐不可能知道我还活着，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他突然狂笑起来，将口中的血吐到我的衣摆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我呸！你个小杂种，真是晦气”。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死？”

“和你那个傻子爹一样，油盐不进”。

我一脚踩在他的肩头，手中的剑用力了几分，上面冒出丝丝血光。

窃窃私语声响起。

“他当真不是褚宥齐？”

“他到底是谁啊？好像知道不少当年的秘密”。

“这么多年了，我们不会都被褚家骗了吧？”

褚宥齐的脸被压在地上，沾满了泥巴和血污，称得他整张脸更加狰狞。

“骗？你们也配？”

“我当初随便说几句话你们师门便信了我的话，说到底，当年萧家覆灭也有你们的一份”。

“帮凶！你们都是帮凶！”

“你是褚家上一任家主褚天河？！”

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