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碑文上又说了，光日子纯阴还不够，得是身体残缺之人，有了缺口才能让这污浊之气顺利进入体内。”

“那碑文上还说，眼睛通神，是最好的缺口，所以——”

身后两名小太监顿时上前按住了黛姝。

“就劳烦黛姝姑娘受累一下了。”

黛姝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等回过神来后剧烈挣扎着。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该是哪样？”

李德恩嗤笑道。

“刚才你站出来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我目光微微一凝，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很快我便释然。

本就没打算能瞒过所有人，反正人证物证都没有，这事怎么也不会查到我跟张辛头上。

明眼人知道是人为，也会因为黛姝“聪明反被聪明误”而乐得看好戏。

“我劝黛姝姑娘还是不要挣扎的好，碑文上说只需剜一只眼睛，若你挣扎厉害，我一时手抖，把另外一只都剜了去那就不好了。”

黛姝一听，顿时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是我特地吩咐张辛刻的。

本想剜了她的双眼，以报我上一世失明之仇。

后来我想了想，何不留她一只眼睛，让她亲眼目睹日后的断指之痛？

是的，我不仅要她的眼睛，还要她的手指。

我曾经失去的，我要她一样样还回来！

7

黛姝哭着求饶，“公公我记错了！我不是阴月生的人，我不是碑文上找的人！”

李德恩的手一顿，“哦？”

“若不是便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黛姝身子顿时软了，哭肿着眼一直摇头。

“不！公公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李德恩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手起刀落，黛姝一声惨叫匍匐在地。

她紧紧捂着右眼，鲜血不断从她指尖间流出。

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不止。

看到她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自己的惨状。

那时我痛了足足三天三夜，她连看都没有过来看我一眼。

还是偷偷过来的张辛央求着其他乐师，向太医院求了几副药才救回我的性命。

“来人，替她包扎一下，可别轻易死了。”

李德恩嫌弃地甩了甩手绢。

“抬回宫中，别饿死了就成。 ”

“是。”

剧痛过后，黛姝脸色苍白如纸。

浑身上下软成肉泥。

我默默地在暗处注视这一切。

接下来，是该那位出场了。

……

回宫后张辛前来找我道别，看着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他，上辈子他惨死的阴影终于消弥一空。

挚友远去的身影提醒了我，是时候去会会另一个老朋友了。

黛姝被带回宫后被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宫殿。

门口有专人看守，一天两顿青菜馒头，和在冷宫没什么区别。

我疏通了关系，守卫打开了门。

“秦乐师，里面那个女的有些疯疯癫癫，你小心点。”

“有劳。”

我微微颔首，提起衣摆走了进去。

昏暗的室内只有几件陈旧的家具。

桌椅上满是落灰，似乎很久都没人上桌吃饭。

也是，就那点吃食，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只会一到手就吃个精光，那还顾得了坐在椅子上吃饭。

还记得上一世黛姝升上皇贵妃后，于她而言我已没了用处。

她跟说我，我跟她过往甚密，我会成为皇后对付她的把柄。

为了我好，特地遣人将我调离乐师队伍，将我安放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内。

每天只送来一碗水般的稀粥，偶尔加上一小碟咸菜。

我想找她，可门外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