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婶子听叶杏开口叫住了自己,本来就怒气冲冲的脸上更是怒火中烧,说话更是又冲又急,夹枪带棒的骂道:“怎么?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多管闲事!想要骂我老不死的,老虔婆,还是要说将辞深直接扔在我家门口,让我有本事管他一辈子?”
张婶子骂得唾沫横飞,气势十足,叶杏都忍不住有些怂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极为勉强地笑了笑,弱弱地开口道:“不是——我今天只是忙着搞卫生了,又给江辞深洗澡了,所以才没有来得及煮饭,既然江辞深都到你家里吃了,我能不能也蹭一顿?”
“你?搞卫生?还给辞深洗澡?你这个毒妇会这么好死?还想上我家吃饭?我呸!吃屎去吧你!”
张婶子露出了一脸明晃晃的嗤笑,就差直接对着叶杏吐口水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江辞深家的院子。
叶杏:“......”
虽然她知道原主是个极品,人缘和口碑都很差,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上辈子作为人人称赞的叶大圣手,头一次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她,还叫她去吃屎——
她真的有点难以接受啊!
直到张婶子整个人都走远了,那句你去吃屎吧仿佛还萦绕在叶杏的耳边。
她肚子抗议得越发厉害,叶杏只好倒抽了一口凉气,缓了缓情绪,回到屋中继续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
最后,她在厨房的柜子里头找到了一点挂面,还有几只鸡蛋。
这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头,还放了稻草,放得那是规规整整,稳稳当当的,这柜子也是锁起来的。
因为这鸡蛋是原主攒着要讨好贺方那个小白脸的!
这江辞深都是个残疾,难不成还能偷鸡蛋吃不成?
真是个蠢货。
叶杏自己开了火,煮了个鸡蛋挂面,后院里头就是菜园子,不过原主是个懒货,而且厂长公公每个月给的生活费挺丰厚的,所以她也懒得种菜,那菜园子里头就几颗葱勉强活着,其它菜都半死不活的了。
叶杏摘了点葱,又切成了葱花,勉强弄了一碗像样的鸡蛋挂面,这才大口地大口吃吃了起来。
吃完面条,洗了碗,
厨房里头的油盐酱醋都没有多少了,吃的更是几乎没有了。
原主抠搜不已,将厂长公公给的生活费大部分都克扣下来,存着,打算跟小白脸过好日子的。
叶杏找到了存折,里头有小一千块了。
她找到江辞深以前的纸笔,开始记录下来明天要采购的东西。
首先是白面,要买,米也要买,另外油盐酱醋茶,还有洗头膏,硫磺皂,洗衣粉这些生活用品等。
想到刚才镜子中自己那张粗糙蜡黄的脸,叶杏又加上了雪花膏。
还有一些毛巾啊,衣裳啊,也需要添置了。
另外,叶杏给自己把脉,发现自己这个身子是虚胖,所以十分容易气喘吁吁和出汗,因为长期只是单一的碳水化合物,缺少蛋白质和脂肪,所以是一种营养不良的胖。
原主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叔婶长大的,小时候因为饿肚子,甚至偷吃过旁边养猪场的饲料,所以激素过多,这才养成了这样腰圆膀粗的样子。
想要减肥,回到健康的样子,必须先将身体的激素排出去,再调理好脾胃。
所以叶杏又给自己开了两个药方,打算明天采购的同时给自己抓药。
记录完这些后,叶杏见江辞深还没有回来,这才放下纸笔,走向了隔壁的张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了一阵慌慌张张的声音。
“呛着了!兴邦是不是呛着了!兴邦——”
“真是呛着了!兴邦,你别吓阿奶啊!兴邦,你说句话啊!”
“吃两口饭,赶紧吃两口饭将那花生米咽下去!来,赶紧吃——”
张婶子说着,急忙捧来了一大碗米饭,就要往张兴邦的嘴里头塞下去。
这个时候,张兴邦的脸色已经红到发紫,明显是被花生米堵住了,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见张婶子还要往他嘴里头喂饭,叶杏当即大喝道:“张婶子!不要喂饭!他已经呛到了,呼吸不过来,如果再喂食物,他会有生命危险!”
一听叶杏这么说,张婶子吓得顿住了动作。
见孩子马上就要不行了,张大树的媳妇吓哭了,急忙看向了张大树,道:“去叫张叔啊!快去叫张叔啊!兴邦!兴邦你别吓娘啊!赶紧将花生米吐出来啊!”
张叔是云水村的村医。
“对!赶紧去叫张叔!大树,快啊!”张婶子也催促道。
张兴邦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小脸青紫青紫的。
叶杏走进屋子,直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张兴邦。
“叶杏!你要做什么!兴邦已经不能呼吸了,你还要勒住他!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你这个毒妇!我打死你!”
张婶子见叶杏这个动作似乎在勒住张兴邦,当即气得抄起了扫帚,情急之下,直接一个扫帚砸在了叶杏的背后。
叶杏闷哼了一声,不过仍没有放开张兴邦,她一手做拳头,一手压在张兴邦肚脐上两寸的地方,包住了拳头,然后对着胸腹方向用力——
“叶杏!放开我孙子!你这个天杀的毒妇!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毒妇啊!”张婶子见叶杏一下一下撞着张兴邦,又急又气,不断用扫帚拍打叶杏的后背,大喊大叫道。
“张婶子!她在救兴邦!她在救人!你住手!”江辞深看出了一些门道,当即神色严肃地喝停了张婶子。
听江辞深这么说,张婶子这才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叶杏那个奇怪的动作,又惊疑不定地看向了江辞深,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辞深兄弟,她,她真的是在救兴邦?”
江辞深肯定地点了点头,声音沉哑而冷静,道:“是,她的确是在救兴邦,这个法子我在部队见过的,她的手法很专业。”
又会针灸,又会救人,现在的叶杏,到底是谁?
江辞深眯起了眼眸,深深地看着他。